对上卫修愕然的眼神,梅衫衫叹气,挠挠他的手心,“这跟我父母当年的事情有关……说来话有点长,要不你边准备晚饭,我一边跟你讲?我真的饿扁了……”
先心病往往伴随着低血压低血糖,她不耐饿,卫修怕她心慌难受,放开了她,先取了一盘点心塞给她。
梅衫衫将自己父母当年轰轰烈烈开始却惨淡收场的爱情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这些事情,她还是第一次讲给别人听。一边说着,一边还被锅里散发出的香气干扰注意力,悄悄伸向筷子的罪恶之手每每被挥开。
……人不给碰,吃的也不给碰啊。
待到终于在餐桌边坐好,端起碗,梅衫衫才差不多讲完。咬着一块色泽金黄的卤猪蹄,口齿不清,“我发现,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大,对我都没有以前好了。”
以前那个委屈兮兮蹲在家门口的小狼狗,怎么就变得这么凶了呢?她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小凶狗。”她咕哝。
“说这话之前,先想想你吃的是谁做的?”
卫修瞪她,又给她夹了一块。
小鲜肉白皙隽秀,连凶巴巴瞪人时都帅气逼人;卤猪蹄香软Q弹,入口即化,又肥而不腻。
梅衫衫向美色和美食双重势力投降:“你做饭你有理。”
接着说回刚才的事情,“人们做事,往往是由自己过往的经验出发,推己及人。我父母的悲剧结局,固然有外祖父母阻挠欺瞒的原因,却也跟他们年轻欠考虑、缺乏磨合不无关系。因为这段经历,对于我妈妈来说,她最忌讳的莫过于年少轻狂不顾后果。你已经占了年少这一头了,如果我再表现得不管不顾,跟她当年一样执迷不悟,那么……”
不要挑战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能做到什么地步。
卫修还是闷闷不乐,“她不喜欢我。”
梅衫衫放下碗筷,坐到他身边去,伸臂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眨巴着眼睛,“我们卫少是想转型了吗?不做混世魔王,想要改当万人迷了?”
咫尺距离,呼吸交闻,她的双眸莹亮,闪着一丝促狭的光,扑闪的长睫如羽毛一般,刷过他的心尖。
无论是平静淡然的她,还是古灵精怪的她,都那么让他着迷。
卫修揽住她,覆上她娇艳的红唇,与她细细亲吻。
“我只要能迷住你就行了……”
***
午夜下了一场暴雨,将城市洗刷得干干净净。
翌日清晨,天有些阴沉,空气中还弥散着雨水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余致远悠悠醒转,掀开眼皮,瞥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放心地合眼,打算再睡一会儿。刚闭上眼睛,他便反应过来,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你醒了?”
徐诗音对着梳妆镜抿了抿唇,盖上口红盖子,转头面向他。
她已穿戴整齐,妆容一丝不苟,仿佛与周遭散落一地的衣物,面前凌乱的床铺,空气中久久未散的糜乱气息都格格不入。更丝毫也看不出昨夜放纵的模样。
余致远揉了揉额角,试图驱散宿醉的头痛。
昨晚约徐诗音出来,是为了对质。
他早便查到爆料离婚消息一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该如何处理。当年的事情,阴差阳错,只能说是时机不对。后来形同陌路,再次重逢后,他以为时间已经冲淡了一切,双方都能心平气和了。
可她却来了这么一手,陷他于被动。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