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陈彦迟在父亲那记鞭子的告诫下,再没有联系过嫣然。
嫣然的电话、短信与微信越来越频繁,可陈彦迟不接、不回甚至不看。
又过了几天,陈彦迟感觉嫣然像是消停了,她没有再联系自己。
而距离与温舒白订婚,也只有三天时间了。
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商总,嫣小姐回我电话了。”邹阳推门而入,脚步匆匆,“她说她在美国,现在准备回国见陈彦迟,要我们帮她。”
以陈彦迟舅舅的身份,商叙先前亲自去了嫣家一趟。
他开门见山地询问了陈彦迟与嫣然的关系。
嫣然的父母倒也朴实,不仅承认了他们是情侣,而且还和他说了很多对女儿的牵挂与担忧。
嫣然大学时与陈彦迟谈恋爱的事,没有隐瞒父母。父母也知道陈彦迟家境好,帮了嫣然很多,所以很感激。
而嫣然当年是以出国深造为理由,离开嫣家,去了美国的。
可现在研究生已经毕业了,她依然没回来,反而是留在美国工作。
老夫妻俩牵挂女儿,其实很希望她回国。
不出商叙所料,嫣然的父母身体不好,除去定期去医院,就不怎么出门,也不太会上网,说起嫣然与陈彦迟的关系时,一口一个“他们应该快结婚了”,还把陈彦迟称作女婿。
很显然,他们根本不知道陈彦迟快要和温舒白订婚的事。
商叙没把话说破,只说他找嫣然有事,需要她的地址。
可他们也不知道嫣然在国外的地址,只知道一个电话号码。
为了联系上嫣然,邹阳试着打了无数个电话。
可嫣然看到陌生号码,根本不接。
后来邹阳又照着商叙的授意,断断续续发了几条短信,一点点抛出信息。
商叙甚至还为嫣然的父母提供了很大一笔钱,作为日常医疗费用。
配合着陈彦迟那边相应的动作,嫣然终于动摇了。
“给她订机票和酒店,做得隐蔽些。”商叙吩咐道,“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国内,都不要让陈家的人发觉。”
长期以来,嫣然都指着陈家的钱生活,人际关系也围绕着陈家。
想要让她悄无声息地回到国内,绝非易事。
“商总,您确定吗?帮她回国。”邹阳问道,“她绝对还是爱陈彦迟的。我跟她沟通时,她不像是要找他算账,倒像是想向他讨要一个解释。”
“她回国后未必就如我们预想的那样,干脆地搅掉这个局。”
“没准她反而会听信陈彦迟的话,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是邹阳日常工作中的习惯,把所有的隐患都想到了。
商叙始终沉默着,听完邹阳的话,他只有一句话:“邹阳,我只能赌。”
赌嫣然回国后,会在他计划的时刻去找陈彦迟,而不是提前泄露一切。
赌陈彦迟到时候会愿意见嫣然,而不是置之不理。
赌温舒白能够看到这一切,决绝果断,而不是再给陈彦迟机会。
在最后的筹谋过程中,商叙失眠了好几夜。
他梦到了最坏的结果,陈彦迟顺利与温舒白订了婚。
他一次次从梦中惊醒,低头凝望着躺在他手心那条半褪了色的红绳。
他慌张红绳为何那样容易褪色,这些年里,任他如何定期送去保养,都止不住颜色变淡的速度。
或许唯一的保养方法,就是将它彻底放起来,“束之高阁”。
可如果那样做,他便连与温舒白有关的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这条红绳曾挽在她发间,也曾系在她腕上。
与她紧紧相依,沾染了她的温度。
他忍不住垂下头去,在红绳上轻轻落下虔诚而执拗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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