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煦想了想,“开艺术博物馆的那个。”
“对,就是他,”仇野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你毕业了,打电话给我说要帮你办个毕业趴,你想去吗?”
钟煦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比较自来熟,”仇野好笑地吻了下钟煦的脸颊,继续道:“不过他找来的应该都是业界比较厉害的人,你认识交流一下也挺好的。看你自己,不想去的话,我这就跟他说。”
靳元思是仇野的朋友,请来的人自然也在仇野的交际圈内,钟煦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
论搞party,靳元思是专业的。
这次不同于开馆酒会那么正式,改走激情迷幻路线。他专门包下一个私人会所,请来不少裸模,全身涂满彩绘,负责侍酒助兴。
进门时,钟煦因为是第一次亲眼见人体彩绘,不禁好奇凑近了些,结果就把自己的脸蛋看得通红。
“不许乱看。”
仇野轻笑着将他搂进怀里,带人刚走进大厅,靳元思就欢呼一声,大步迎了过来。
“先去偏厅报到啊,”靳元思炫耀似的向他们展示了下自己手臂上的图案,“我请了专业的彩绘师,每个人来了都得去画一下,不然不给进。”
仇野放眼一看,大厅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热聊的每个人,或脸上、或身上,都顶着浓艳的色彩和图案。全裸的侍者则满身彩绘穿梭其中,偶尔摆出一些曼妙姿势,配合客人拍照。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靳元思:“我就不该相信你能办出什么正经的东西。”
“哪里不正经了?!”靳元思抗议道,“这叫艺术!亏你还是玩人体摄影的,这个都接受不了?!”
仇野纠正道:“是欣赏不来。”
“我去,你这话就没良心了啊兄弟,”靳元思拉住钟煦的胳膊,非要他评评理,“托人办事还挑三拣四的,你说有他这样的么……”
“我……”
钟煦刚开口,就被仇野握住手腕,往偏厅的包厢走去。他奇怪地问:“靳先生刚才说的托人办事是什么意思啊?”
“别听他胡说。”
仇野推开包厢门,拒绝了彩绘师的服务,亲自动手在钟煦的左边脸颊上,画了个红色爱心。等红色颜料填满爱心轮廓后,他又用黑色细刷,在爱心中间写了个“野”字。
钟煦照下镜子,咯咯笑了起来:“你好幼稚。”
“嗯,”仇野也看着他笑,“你好可爱。”
“那我也要给你画。”
为了跟自己的配对,钟煦特意在仇野右脸上画了颗圆圆胖胖的黑色爱心,他捧着男人的脸颊吹了几口气,等颜料便干后,又在爱心中间用红写了自己的姓氏。
“好了!”
钟煦大功告成,拍了拍手掌,便和仇野这样一人顶着一颗宣誓所有权的爱心,牵手去了大厅。
靳元思一看,垮下脸道:“你俩真无聊。”
仇野笑着拍下他的肩膀,轻声道:“做你该做的事去。”说完,他便带钟煦去向其他宾客打招呼。
有不少人,都是在上次艺术博物馆开馆那天出现过的。只是今天大家脸上都花花绿绿的,看起来有点陌生,但好在少了些拘谨,所以钟煦社交起来并未显得太过局促。
“你俩还真是不放过一切秀恩爱的机会,”有人拿他俩脸上的爱心打,“钟煦说说看呗,怎么才能把仇野这么极品的男人牢牢拴在身边啊?分享一下小秘诀。”
“是呀,自从跟你谈恋爱,仇野天天陪你,都不出来玩了,小靳天天嚷嚷着要跟他绝交呢!”
“……”
几个身穿深V礼裙的女人,围着钟煦讨教“驭夫之术”,而且内容尺度越来越大,听得钟煦面红耳赤,眼睛还不敢乱瞄,只能脑袋越垂越低,恨不得遁地逃走。
大厅的灯忽然在此刻暗下来,只有一束聚光灯打在旋转楼梯上,众人纷纷转头看去。
钟煦终于得以松口气。
他抬头看去,就见靳元思站在楼梯上,敲了敲手里的香槟杯子,朗声道:“多谢大家给我面子来参加这个party,都是老朋友,客套话就不说了,今天咱们聚在一起为的就是给朋友一个惊喜。”
说着,他抬手指向大厅,一束追光灯随之落在钟煦身上。
“happyBirthday钟煦!”
像早已排练好的那般,来宾齐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彩色丝带从天而降,仇野推着一个精致的三层蛋糕缓缓而来。
钟煦又惊又喜,双手掩面,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仇野来到他面前时,掉下了眼泪。
从小到大,他没有庆祝过一次生日。慢慢的,他也就没有“过生日”这个概念了。
没想到仇野会给他补上这个人生空缺。
“不哭了,”仇野倾身吻掉他眼角的泪痕,“虽然这个party办得有点花哨,但希望你不要嫌弃,回家后我再补偿你好吗?”
钟煦被他逗笑了,点头道:“好。”
已来到近前的靳元思就当没听到这两句话,闹着让钟煦快点许愿,钟煦垂下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只默了两秒,便将蜡烛吹熄了。
仇野笑道:“这么快就许完了?”
“嗯,”钟煦看着他,“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等切完蛋糕,大厅里放起了舞曲,气氛逐渐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