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还没说话,躲在库房里的江知也已经炸了毛,不小心捏烂了一把药材。
“江知也?”宋阮迷茫,“好耳熟,那是谁?”
“是已故的百药谷行走。”段泽道,“人人都说,我的腿伤只有百药谷才能有办法,而你竟然治好了。既然你不知道江知也,那你与百药谷又是什么关系?”
宋阮彻底懵了。
他一想到那是三公子教给自己的,便愈紧张,咽了口唾沫:“那是我、我师父传给我的,我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冒险一试……”
“撒谎。”
“没有,我没有……”宋阮被堵在门口,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江知也头疼地揉揉眉心,拿不准段泽逼问出真相后到底想做什么,犹豫片刻,叹了口气,起身,用力把门一推。
“干什么呢?”他冷着脸,“背着本少爷谋划什么呢?”
门口二人皆是吓了一跳。
宋阮已经吓晕了,抱着取药的小篮子“咚”地跪在了地上,眼泪跟开了闸似的哗哗往外涌。
段泽倒是镇定:“没什么,只是好奇宋大夫的师承罢了。”
“吃蛋不问母鸡,你倒好,堵在这里问人家,看把人都吓成什么样了?”江知也不耐烦道,“回去,都回去。哎呀你……别哭了!进去拿药。”
宋阮噎了一下,抹抹眼泪,拎着小篮子进去了。
“是我不对。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知也顿时语塞,尴尬片刻,一抬下巴,“本少爷想在哪就在哪,哪轮得到你过问?”
这只小孔雀每次嘴硬,都是心虚不肯说,光在那儿虚张声势。
段泽心里有数,不跟他计较,温声哄道:“嗯,是。差不多该吃饭了,一起回去么?今晚有你爱吃的虾皮蒸蛋。”
“……我没让厨房做这个。”这道菜摆在陈氏的饭桌上容易显得格格不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知也很少会点这个,故作不屑道,“这种寒酸的东西也配出现在本少爷的晚膳里?”
“我吩咐他们做的。”段泽弯了弯眸子,“上回吃宵夜,你都吃见底了。”
江知也:“…………”
江知也一脚踢在轮椅的轮子上,压低嗓音,恶狠狠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段泽从善如流,改口道:“是我爱吃,让他们做的……陈三公子高抬贵手,我的轮椅要被你踢翻了。”
江知也放下腿,咕咕哝哝抱怨着推他回去了。
当晚的虾皮蒸蛋,段泽一口没吃着,全进了某人的肚子。
兴许是那碗虾皮蒸蛋缓和了关系,段泽也不那样明显地避着自己了,江知也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很快便将这点不快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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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
江知也好了伤疤忘了疼,彻底忘记了前些日段二公子忽冷忽热的态度,兴致勃勃地道:“你还记得你的兵器丢哪了?找得回来吗?找不回来也没事,陈氏山庄有兵器库,我去给你挑一把。想要什么样的?”
段泽默了默,轻叹了口气,道:“断了,找不回来了。”
他实在不好冷落陈野。
一遭到冷落,那双小鹿般圆溜的眸子里便会时不时流露出迷惑、难过、伤心等等叫人看了便不忍的情绪,而且陈野还特别好哄,一碗虾皮蒸蛋就能哄得笑逐颜开。
这样无忧无虑单纯娇纵的小少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要仰仗他治疗腿伤,怎么都不能太过分了。
……其他的事,还是等到自己回到流云渡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