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住在流云渡,但并不算风泽堂的人,也没怎么和段泽手底下的人打过交道,顶多混个脸熟。
没想到这个姓傅的这么不好相处。
傅陵游:“?????”
谢什么谢,没把你丢下去算不错了。
到了山崖顶上,除了拉绳的,还有三人守在昏迷的段泽身旁。傅陵游一爬上去,就把江知也往前一推搡,冷声道:“捆起来!”
“什么!?……你们……放开我!唔!!”
江知也根本没想过段泽手底下的人会突然难,毫无防备被推倒在地,还没挣扎两下,就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嘴里还塞进了个破布团。
山崖顶上还有几匹马,几个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段泽扶上马,傅陵游也上了马,小心地将段泽护在怀里。
有人将捆好的江知也押了过来,向傅陵游请示:“傅公子,这人要怎么办?”
傅陵游冷冷地看了眼江知也,道:“拿根绳子拴在马后面,让他自己走。”
江知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唔唔唔!!!唔€€€€!”
傅陵游皱起眉,俯身钳住他的下巴,粗暴地将人拧过来:“你自己做了什么烂事,自己心里清楚!叫什么叫,没杀了你就该叩头谢恩了。再嚷嚷,我割了你的舌头!”
江知也气得眼眶都红了。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挣扎,还是被一根麻绳拴在了马后面,生拉硬拽地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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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匹马在蜿蜒狭窄的山道上踏着碎步前行。
所幸为了照顾段泽,度不算快。
从这片山崖下去,便不再是梦溪的地界,出了梦溪,陈氏的人就没那么容易追过来了。
傅陵游安排得很周到,赶在日落前到了一处破旧偏僻的宅子落脚,院子里停着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甚至还有大夫在那里候着。
大夫看完过后,说段泽的伤势不是太严重,只是流血过多,再加上连日奔逃的疲惫才昏迷不醒的,吃点补气血的东西,再多睡几觉就行。
傅陵游紧蹙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
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生怕一个松懈,辛苦救出来的好兄弟就没了。
到了后半夜,段泽醒了过来。
傅陵游正坐在床边犯困打盹,听见动静立刻惊醒,凑上前来问道:“你醒了。感觉如何?渴不渴?饿不饿?灶上还热着东西,我去给你端来。”
“我……”段泽思绪非常不顺,疲倦地闭了闭眼睛,许久,才想起自己要问什么,“陈野呢?”
“人我给你逮回来了。话又说回来,你干嘛非得带着他?”
“他在哪?有没有……受伤?”
“好得很,在柴房里呆着呢。你自己都快没命了,还€€€€你上哪去!?”
“你让他睡柴房?!”段泽声音虚弱,但仍隐含怒意,捂着胸口的伤撑着坐起,想下床又使不上力气,“扶我起来。他肯定又……又要生气了。”
傅陵游:“啊?”
傅陵游:“不是……哎你……好了好了我扶你去。小心点。”
昏暗的柴房里。
江知也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塞着布团,身上到处都是擦伤,眸子里水红一片,泪痕干了又湿,蜷缩在柴垛间,因为饥饿止不住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