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那阵子,你明明很黏人的。”段泽惆怅,“你变了。”
“白天那个假冒货色闯进来对我又打又骂,我还没和你算账。”即使还在失忆中,江知也吃饱饭加上不犯病的时候,脑袋瓜是非常好使的,迅摆开了反击的架势,“还有,那家伙看起来洋洋得意笃信你与他两情相悦,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吧?比如抱€€€€”
“没有。”段泽哪能让自己不清不白,当即打断,“我什么都没做!”
“手都没摸过?”
段泽刚要顺着回答下去,忽然停顿了一下,须臾,机敏地跳出江知也的攻势,反问道:“莫非你在吃醋?”
江知也刚吃了口豆沙酥,顿时噎住,偏头喝了口茶,掩饰道:“想得美。”
“既然没有,今夜你又不打算让我宿在这里,不如我去找他下棋好了,下一整晚,增进增进感情,也好让计划进行得快一些。”
“……不许。”江知也恼羞成怒,扬起头瞪他,“吃醋了,又怎样?”
段泽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低头亲了他一下。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吃醋的样子特别可爱。”
“…………”
屋门又紧闭了起来。
树影婆娑,摇晃不停。
-
在段泽精心照料下,江知也的病情逐渐好转,不过失忆症状还是半点没有起色。
陈命在流云渡住得不太安心,因为感觉每次段泽来找自己,眼神都有点让人毛毛的,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坏事。
比如今天。
“你说的那个朋友,手里真没有解药?”
“真没有。”陈命陈恳道,“说是朋友,其实也不太熟,就是从他手里买过几次药。”
“哦,不太熟。”段泽眼睛倏地一亮,“能直接抓过来吗?”
陈命:“……不能。”
陈命好心建议道:“我那朋友只会捣鼓害人的东西,想要解药不如去找百药谷,江神医师门中人定会慨然相助。”
段泽沉默。
他最近白天批公文,夜里陪江知也,还要挤出时间来和假冒货色周旋,根本抽不开身。
薛峰那厮因为怕被假冒货色缠上,回来后屁股都还没坐热,茶都没喝完一盏,就马不停蹄地离开流云渡,回百药谷去了。
除了薛峰,若是让其他人护送江知也,他放心不下。
此事只得暂时搁置。
半个月后。
夜深人静时,流云渡侧边的一扇小门被敲响了。段泽收到消息,披衣而起,去见了这位不之客。
烛光下,傅陵游憔悴得简直像换了个人。
两人谁都没说话。
须臾,段泽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比我预想中回来得要早。”
“嗯。”傅陵游有些心不在焉,似是在踌躇着。
段泽看了看他,有几分猜到了他打算说什么,于是安静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