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准备的。”
江知也接过被子披在身上,蛄蛹似的将自己裹起来,坐在他身边,偶尔说上两句话,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段泽感觉肩上一沉,无奈地笑了笑,暂时停下笔,把人抱起来,轻轻放到了身后的竹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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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诊那日,流云渡外排起了长龙,真心求医的、看热闹的、浑水摸鱼的……弯弯绕绕排了好几圈。
江知也从每天清晨开始问诊,直到深夜才结束,有时候会累得埋在段泽怀里,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段泽也很疲倦。
整个流云渡的戒备级别提到了最高,他带着傅陵游一帮人四处宰杀上门的刺客和杀手,入夜后也再没精力没心思做别的事,只来得及在睡觉前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再换上用香料熏了一整天的干净衣服,把人搂进怀里。
因为江知也说过,自己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很喜欢。
不过段泽最近睡眠很浅,怀里的人偶尔乱梦动弹,会把他踢醒过来。
“……江知也。”他又又又一次被闹醒后,将下巴扣在江知也头顶,看着床帐内温和寂静的黑暗,嗓音很轻很轻,“你怎么这么能闹腾啊。”
“唔。”江知也又动了一下,往他怀里使劲钻了钻。
须臾,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听起来又黏又甜,仿佛浸透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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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八月,江神医暂时歇业了。
足足一个多月,前来求医的病人无一例外药到病除,就算有些疑难杂症,喝了药之后也有明显好转,那些质疑的声音逐渐被淹没了。
这一个多月里,段泽亲自抓防守这块,流云渡没出什么大岔子,唯一的岔子就是人太多,浑水摸鱼进来一些想亲眼目睹玉面郎真容的男男女女。
女孩子还好说,一时忘形靠太近也没有关系,最后都被段泽客客气气地送走了。男的就没这礼遇了,还有的试图趁乱撕一片段泽的衣料回去收藏的,不是被拧断了手就是被肘击断了肋骨,躺在地上哀声一片。
最后还得送去药庐让江知也医治。
真是麻烦。
这会儿总算闲下来了,江知也想起来这笔烂账,当即把段二公子给揪了过来。
“你找我?”
江知也坐在树荫下,摇着一把蒲扇乘凉,见他来了,不为所动,只是哼了一声。
段泽没想到他大清早的就在炸毛,顺手拨弄了一下他头顶的髻,笑道:“又有谁惹你不高兴了?”
江知也斜着眼睨他。
“我?”段泽意外道,“我怎么了?”
“你招蜂引蝶就算了,还让我给那些蜂啊蝶啊的治伤。”江知也用扇子拍了他一下,“本神医很忙的!”
“……”
“休了你!”
“…………”
段泽轻轻捏住他的蒲扇,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过去。
之前傅陵游给自己的那支仿造玉簪实在太过粗糙,配不上江知也,他重新托人打造,这两天才送过来。
重新打造的玉簪更为精巧,是小叶紫檀和玉石镶嵌而成,端是一把很小的檀木扇,能够开合,合拢以后就能拔出藏在玉身里的簪中剑。
剑藏玉中,外人不会轻易看见,剑身上便刻了一个细细的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