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晓以为自己晕倒再醒过来,不说被端茶送水,至少也应该被嘘寒问暖吧,总不应该像他现在这样刚刚醒过来又进入医务室被家入小姐包扎。
“怎么回事?”
长的女医生碾灭了根烟,抬眼望来。
“空气太硬,磕着脸了。”
“你捂的左脸。”
“哦,”远山晓迅换手捂上右边淤青的脸颊。面无尴尬地自动调回上一句,“空气太硬,磕着脸了。”
“有的空气喊着什么师生情啊健康啊活着之类的东西就冲上来给了我一拳。”
家入硝子一边手指一转,棉签蘸了碘伏伸向少年脸颊上的淤青,一边嘴上淡淡。“这【空气】是不是还是白头的?”
远山晓点头——
“五条悟就在门口。”
远山晓艰难摇头。
“为什么不睡觉?”
远山晓抬眼,睁大眼睛看着家入硝子像玩烟一样灵巧地转动棉签,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目光才掠过这位长女医生,往紧闭的医务室门看了眼。
“梦里有我害怕的东西。”
“所以就不睡觉?”
“我不能吓到我自己。”
家入硝子看着手下少年那认真、煞有介事的表情顿了几秒,然后笑了笑。
“需要安眠药吗?”
“不用。”远山晓答得很快。
“那需要五条吗?”
“不——”远山晓回答出口才现家入硝子问的问题不是之前那个。于是一下住口,收回语音,抬眼有些迷惑地、带着点等待意味地看向家入硝子。
“你怕的和五条有关?真稀奇。”家入硝子收回药瓶,“砰”的一下把药瓶放回抽屉然后一下关上。她顺手从兜里掏出戒烟的如烟糖拆开。
“我可听说你了,天不怕地不怕——”
啊?
“的反义词的学生。”
啊。。。。。。
“把五条悟当保护墙的话,为什么还会怕呢?”
远山晓沉默了会。
“有的东西没有会害怕,有了反而更担惊受怕。”
“。。。。。。”
“别单押。”
“对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