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很安静,昨晚的那场雪后,阳光清明,隔着玻璃窗投进屋内洒了满地金黄。
祁棠放下调色盘,腾出的那只手揽住林安的腰,直接把他圈住抱到自己腿上。
“安分点,等我画完就去吃午饭。”
林安任由他抱着,他喜欢祁棠在生活里这种小事上霸道,绅士的霸道和占有欲,性感度和杀伤力会加倍。
温热的气息吹过来时,酥得他耳朵一麻。
林安看了眼画,似乎有点熟悉:“这是野玫瑰?”
“嗯。”祁棠认真地上着色。
林安想起了之前在祁棠的手机壳里,看到的那一幅野玫瑰画,当时他还向祁棠讨要过,但被拒绝了。
这回再见着,他又起了心思:“宝宝,我想要。”
对艺术鉴赏,林安了解不深,但他总觉得那画上的玫瑰,跟祁棠一样。
像是被禁锢的灵魂,在挣扎,不羁地抗争,所有美好在压抑下依旧绽放得十分动人,美得让人心惊。
祁棠给画做了个收尾:“太久没画了,手生,你想要下次我给你画一幅好的。”
林安摇头,搂着他的脖子狐狸眼勾笑:
“不,别的我不要,我只要你放在手机壳里的那幅。”
祁棠动作顿住,看向他:“那个不行。”
那幅野玫瑰是他高中时画的,有很重大的意义。
当时祁棠被家里逼着放弃画画,他没办法,只能倔强地隐忍着,把自己的梦想封存在那一副野玫瑰里。
那幅野玫瑰就是他的灵魂。
代表他所有的不甘,隐忍,抗争,以及理想,希望。这么多年随身携带,早就成为了他的精神寄托。
就像,在沙漠里行走的人,心里必须要有一片绿洲,那是一个生的信念,否则会死一样。
“为什么?”林安不理解,现在祁棠人都是他的了,一幅画而已。
祁棠放下,神色平静,但态度却十分强硬: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林安脸上的笑淡了下来。
他骨子里也是有点偏执的疯病的。
比如知道祁棠是带刺的玫瑰,他就偏要去摘,比如这幅画,两次被拒,但他就偏想要得到。
这些年林安身居高位,几乎没人敢对他说‘不’这个字。但自从跟祁棠在一起后,林安就在祁棠这里频频受挫。
一次两次他能容忍小朋友,但次数一多,就有点伤自尊。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他没那么多精力和心思去花在小朋友身上,如果待在一起不愉快,那就不要待在一起。
屋子里沉寂了片刻,祁棠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林安却忽然推开了他,直接起身走人。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力道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