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悠闲啊。”祁俊树冷笑着说,“公主的眼里就是没活儿是吧?那么多东西你先收拾一下能死么?”
夏黎桐气定神闲地啜了一口热茶,然后才缓缓地撩起了眼皮,仰着下巴,一脸高傲地看着他:“迟到的又不是我,我凭什么收拾?”又冷悠悠地说了句,“谁迟到谁收拾。”
祁俊树:“你他妈从西四环赶到东四环试试?”
他的学校在东辅市西边,夏黎桐租的这套房子却与东辅大学的方位大相径庭,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偏远,坐地铁都不能直达,到了终点站后还要换乘城际公交。
夏黎桐却依旧理直气壮:“知道自己离得远还不早点儿出门?”
祁俊树咬牙切齿:“谁让你把地方定这么远的?”
夏黎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离你学校太近的话会被熟人现。”
她已经把在静山寺的现详细告知给了祁俊树,还把那天晚上照的照片和录的视频也全部传给了他。但是“钓鱼”的行动不能操之过急,需要从长计议,所以她才会四处找房子,因为他们需要有一个用来商议计划的据点、一个秘密的指挥部。
“谁能保证你们学校里面没人认识周燃?”夏黎桐又说,“我们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认识,被现了会打草惊蛇。”虽然有些谍战片的思维了,但万事小心为上,她可不想因为一点细节问题功亏一篑,“从我们握手言和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变成了人和影子的关系,不能同时以人的身份出现在阳光下,必须有一个人变成黑色的影子。”
祁俊树知道她是对的,但他还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一边朝着客厅走一边冷冷地说:“喝吧,慢慢喝,高贵的瘸子公主怎么能干粗活?粗活都是我们这种手脚利索的穷人干的。”
夏黎桐:“……”
你再给我阴阳怪气一句试试?
我还真就不干了!
她生了一肚子的闷气,还真就当起了撒手掌柜,一边慢悠悠地喝茶,一边冷眼旁观着祁俊树忙忙碌碌。
祁俊树也是懒得再搭理她了,一把掀开了盖在箱子上的白布,然后卸下了背后的洗得白的黑色书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对白色的棉纱劳保手套和一把红色的剪刀,再然后把书包扔到了一边去,戴上手套,开始干活儿。
夏黎桐看着他用剪刀剪开了其中一个纸箱上裹着的塑钢打包带,看着他拆开了包装箱,看着他蹲在地上组装茶几,就是不上前帮忙。
祁俊树忙忙碌碌地把茶几组装好了之后,又拿起剪刀剪开了第二个包装箱,这个箱子里面装的是餐桌。
他妈的,也不知道订的是什么高级餐桌,竟然这么多块实木板!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脸色铁青地看向了一动不动坐在门口喝茶的夏黎桐:“来帮帮忙能死么?”
夏黎桐手持茶杯,一脸傲慢:“你求我啊。”
祁俊树皮笑肉不笑:“喝不死你。”
夏黎桐:“……”
我真是给你脸了!
我就不帮忙!
她赌气地坐在地上,一杯又一杯地喝茶,直到把茶壶里面的茶喝到见底,又去了厨房,重烧了一壶热水,准备继续喝。然而喝茶利尿,水还没烧开,她就想去上厕所了,还挺着急,于是匆匆忙忙地去了卫生间。
在她走进卫生间的那一刻,祁俊树怒不可遏地在客厅咆哮:“上完厕所就出来帮忙!”
夏黎桐“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上完厕所后,一身轻松,但是冲完水之后,她并没有立即从卫生间里面出去,故意的,就是要气祁俊树,让他听到冲水声,让他知道自己已经上完厕所了,就是故意不出去帮忙。
但是自己一个人在厕所里面也没什么事儿干,还没拿手机。
环顾一圈,她朝着窗户走了过去,支着胳膊趴在了窗台上,懒洋洋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这套房子在23楼,而且这套房子所在的楼体刚巧位于整座小区的东南角,旁边没有高楼遮挡,视野极度高阔,放眼望去能看出很远。
夏黎桐先眺望了一下远处的田野,然后慢慢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下方的小区。
从高空俯览,小区里面的一切都跟用乐高模型拼成的玩具似的,小巧又精致,人更是小的像蚂蚁。
突然间,她的视野中闯入了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和蓝色牛仔裤的女孩。她扎着马尾辫,脚踩运动鞋,步伐快意轻盈,漆黑的辫子在脑后一摇一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着天真烂漫。她的两双手中各拎着一个保温袋,看起来沉甸甸的,里面像是装满了食盒。
夏黎桐的神色一僵,继而怒不可遏,转身冲出了卫生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地怒吼:“祁俊树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祁俊树正蹲在地上组装桌腿,听到夏黎桐的质问后,他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没事找事?”
夏黎桐抬手指向了阳台,面色铁青地盯着他:“我看到苗绘了,是不是你让她来的?”
“是啊。”祁俊树朝着她笑了笑,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尽是肆意与畅然,“你不是想给我个‘惊喜’么?我接受了。”
夏黎桐怔了怔,越恼怒:“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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