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那片老旧的工业园区已经逐渐被废弃了,成为了不少流浪汉和社会闲散人员的据点,外加这条河又地处偏僻、环境萧然,极易吸引来内心压抑的消极人群,所以经常会有自杀者的尸体从上游顺流而下,漂流至下游地段,于是这条河就被赋予了一个十分阴间的名字:东辅黄泉河。
在网页上看完各位网友们的“科普”以及各种有关这条河的灵异故事后,夏黎桐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附近的小区房价和租金都这么便宜——合着是因为广大人民群众觉得住在“黄泉”附近晦气,风水不好。
但她可没这么多讲究,因为她向来是个级自负的人,连漫天神佛都瞧不进眼里,更别提孤魂野鬼了,而且国家都说了,要相信科学!但如果非要逼着她说出一个内心信仰的话,那就是:奋斗。
只有努力奋斗、脚踏实地的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是的,没错,她就是这么卷!
用地图做好导航后,夏黎桐关了房子里的电闸,独自一人出了门,摸黑去寻找那条“黄泉河”了。她这一路上都没接孟西岭的电话,按照导航指引,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那条河。
夜幕已经彻底降临,周围却没有路灯,站在大桥上往下看,漆黑的水域如同深渊一般带着一股诡异的吸引力,不断引诱着桥上的人往下坠。
三月天寒,一阵冰冷的夜风吹过,夏黎桐不禁打了个寒战,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冻得。她双臂抱怀搓了搓胳膊,满心嫌弃地想:我就算是真的不想活了,也不会跳水自杀,任何地方的水都不行,无论是河还是井。死的痛苦就算了,关键是死相还不好看——身为美女,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优雅!
突然间,她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地响起了。
四周空旷无人,这阵猝然响起的欢快铃声就显得有点惊悚了,像是废弃的游乐场中突然响起的午夜歌声。夏黎桐却没有理会,转了个身背对着栏杆,双手后撑,借力一跳,稳稳地坐在了栏杆上。
潺潺的流水声从身后传来,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阴森且晦暗不明的。
但她很喜欢这种独坐在黑暗中的感觉,无论神、佛还是恶鬼都要经受她的窥视,像是镇守着冥界的鬼阎王,让她的内心满足又自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身下坐着的栏杆有点冻屁股,这让她想到了美剧《权力的游戏》里面的铁王座……啧,坐着肯定不舒服,硬邦邦的就算了,还夏天烫屁股冬天冻屁股,但人都是欲-望的奴隶,心甘情愿地进行自我折磨。
一簇强劲的亮光照破了她眼前的夜色,夏黎桐微微眯眼,朝着大桥左边看了过去,熟悉的白色奥迪轿车很快便出现在了的视野范围内,渐渐停在了她的正前方。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孟西岭迅下了车,甩上车门,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罩着一件灰色的西装马甲,搭同款的西服裤,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呢子大衣,脚踩做工精湛的黑色皮鞋,整套穿搭风格既成熟又沉稳,看样子不像是从家里赶来的,不然不会穿得这么正式。
不过他此时此刻的面部表情就没有穿衣风格那么沉稳优雅了,清俊的眉宇间尽显无奈和焦急,脚下的步伐也很急切。
然而孟西岭才刚踏上路沿,夏黎桐就喊了一声:“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孟西岭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以为她又在跟他开玩笑,所以并没有停下,反而大踏步朝她走了过去,神色严厉,不容置疑:“下来!”
夏黎桐:“……”
行!好!竟然敢凶我!
她直接张开了双臂,猛然朝后仰了过去。
孟西岭神色一僵,电光火石间便朝她冲了过去,先用力抓住了她的一侧肩膀处的衣服,把她往自己怀里拉的同时用另外一只手牢牢地揽住了她的腰,把她锁在了自己的怀中,但依旧惊魂未定,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疯了么?”
夏黎桐没说话,双手抱着他的身体,把耳朵贴在了他的心口,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节奏又急又快又重,像是胸膛内藏着一面鼓,正被迅猛地敲打着,胸肌都绷紧了。
看来是真是被吓到了。
看吧,你还是在乎我的——她的内心有些小得意,然后扬起了脑袋,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胸膛上,目光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掉不下去的,我用脚勾着栏杆呢。”
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孟西岭的脸色已经有点青了,盯着她厉声训斥:“万一真掉下去了呢?”
夏黎桐满不在乎:“掉就掉吧,无所谓的,反正我会游泳,顶多就是水有点冷。”
真是欠揍到家了!
孟西岭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开始飙升了。
为了不被气死,他立即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口气,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和冷静,然后,一字一顿地警告:“你、现在,最好给我老实点!”
呦呦呦,还开始威胁我了?夏黎桐一脸懵懂地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为什么呀?”
孟西岭:“因为我现在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夏黎桐还挺善解人意:“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想!”
孟西岭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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