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日后多给重戮上柱香。
信里写的无非就那几句话,谢陵瑜匆匆掠过,目光在“宫宴”上顿了会儿,勾了勾唇。
这次的宫宴,应该会生一些他喜闻乐见的事,不知林将军心中是何感受。
谢陵瑜将信递给二人,孙黔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刚进门就听见孟毅咋咋呼呼的声音。
“云楼,咱们可以回家了!”
孟毅热泪盈眶,一个已经及冠的男子就这么掩面哭了起来,边哭还别含糊不清的说话,最后被谢陵瑜一把捂住嘴。
他尴尬的冲孙黔笑笑,把人送进了房里。
孙黔看着青丘玦,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孙小将军面无表情的问:“你跟着谢兄回府吗?”
青丘玦摩挲了一下腰间玉佩,垂下眼道:“不知。”
这些天谢陵瑜奇怪的反应他看在眼里,这次他却摸不准谢陵瑜心中所想,以至于一连几日都没个好脸色。
“这不像你。”孙黔有些惊讶,他向来只能从青丘玦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复,到底是什么能让他犹豫?
在他沉思之际,青丘玦却突然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这天底下没什么能拘的住我,所以我究竟去哪,待定。”
这一句说的随意,又好像是在强撑什么。
可愣是让谢陵瑜脚步一顿,整个人僵住,直到屋里的孟毅疑惑的喊了他两句,他这才回过神来,来不及品味心中涌上的酸涩,便神色如常的推开门。
他没敢去看青丘玦的脸色,而是冲孙黔道:“孙兄若是有交好的,不妨去道个别,我们明日便能启程。”
孙黔点头应声便转身离去,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两人,可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谢陵瑜以去与刘县令告别为由,先行离开了,青丘玦终于抬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桌子。
晚间,谢陵瑜磨磨蹭蹭的不想上床,青丘玦却似乎困极了,早早歇下了,他们连着几天都没有什么交流,谢陵瑜心里堵的慌。
不过青丘玦这样倒让他轻松不少,谢陵瑜蹑手蹑脚的挥灭烛火,往床里边爬去,他平躺在床上,听见身侧的人呼吸平稳。
他独自盯着虚空一点出神。
“这天底下没什么能拘的住我,所以我究竟去哪,待定。”
青丘玦的话在他脑中响起,于寂静的夜里似乎格外清晰,谢陵瑜不可自控的生出几分焦躁。
不想让他走。
这个念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占据了谢陵瑜的思绪,可为什么?
他们本就应该这样,各取所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的?
谢陵瑜想要将这些杂乱的念头赶出自己的脑子,眼前却总出现青丘玦策马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