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本就体弱,方才受了惊吓,这才晕倒。”
赵衡替老夫人把完脉,随手开了个方子,吩咐人去煎药。
夫人上前阻止,面露为难:“赵大夫,我婆母缠绵病榻已久,食难下咽,从前喝药都是连哄带骗才能喝下一点,不久之后也全都给吐了出来。”
“这个好办。”沈芸萱二话不说拉着赵衡抬腿往厨房走,“把你那方子给我瞧瞧。”
赵衡递过去,沈芸萱粗略扫了一眼,把几分草药加到菜中。
“味道不错。”沈芸萱自己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段时间做药膳颇有进步,如今不用赵衡从旁帮忙,自己也能根据方子制作药膳了。
赵衡惊诧的瞪大眼睛,这药膳最讲究的就是剂量,方才他仔细看过了,沈芸萱的剂量拿捏的十分到位。
若不是认识她,他几乎都要以为沈芸萱是个医术老道的大夫。
“要不是师父不让我在外收徒,我倒是想认你做我徒弟。”赵衡眼里满是欣赏。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想占我便宜,你想的美!”沈芸萱白了他一眼,两人回去把药膳给老夫人喂下。
老夫人很快转醒,吃过药膳以后胃口大好,竟一口气把药膳吃了个干净。
“自生病以来,我许久未曾吃过这样香美的饭菜了。”老夫人意犹未尽的放下碗,看到沈芸萱眼前一亮,忍不住夸赞:“小姑娘,这菜是你做的?”
沈芸萱乖巧地点点头。
“老夫人,我已写了几道方子,只需按照芸萱教的方法做成药膳,日后您便可安心吃饭了。”赵衡道。
老夫人眼中满是赞赏,瞧着与赵衡站在一处的沈芸萱,忽然从床头柜子拿出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
“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头面,最是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戴。”
“你们还没成婚吧?若是不嫌弃的话,日后成亲可以戴着。”老夫人慈爱的看着两人,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一对。
沈芸萱哭笑不得,不知该不该接,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景鸿羲忽然一脚插进来。
“我家娘子害羞,我就先替她谢过老夫人了。”他施施然接过头面,神情自若开口。
一时间气氛陷入尴尬。
县令猛咳了几声,讪笑着拉开景鸿羲,“景公子莫要生气,我娘她昏睡刚醒,难免有些糊涂。”
他说着,掏出一块黑牌,表情神神秘秘地:“景公子,这是那日沈姑娘不小心落下的,我一直小心收着,现在交还给您。”
沈芸萱看到那黑木牌错愕了下,赶紧摸了摸身上。
难怪她昨日总觉得身上少了什么。
不过,这县令是怎么知道牌子是景鸿羲的?
沈芸萱立马去看景鸿羲的表情。
只见景鸿羲神色淡淡,目光只在牌子上微微停顿了一下便挪开了。
“多谢大人,大人的恩情,我记下了。”
县令眉梢立马染上一抹喜色,又命人抬了好几箱珠宝,说要送给他们。
沈芸萱心中生疑,视线不自觉的跟着景鸿羲走,
这几日下来。
她越觉得景鸿羲并非寻常士兵。
瞧着县令恨不得把景鸿羲捧着的恭维模样,沈芸萱心思沉了沉。
回程路上沈芸萱心事重重,一直没说话。
“在想什么?闷闷不乐的?”赵衡察觉到她不开心,忽然拽了下她的头。
头上一沉,沈芸萱摸了摸髻,摸到一串冰凉地珠翠。
“笑一笑嘛,配上老夫人的面这才好看,”
赵衡笑意盈盈,沈芸萱却提不起劲,勉强露出一抹笑,正要说话。
一只手伸过来,取下珠翠又换上一只新的。
“蓝色更衬你。”方才一出门就不见的景鸿羲忽然出现,手里还多了个包裹。
“喂喂喂!”赵衡不满的叫唤。
景鸿羲把珠翠丢回赵衡怀中,眼神充满警告意味。
“好了,回家吧,我累了。”
沈芸萱疲惫的开口,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迈步往前走,耳边忽然“咻”地一声,一支利箭擦着她耳边飞过。
“小心!”
景鸿羲与赵衡几乎同时动作。
沈芸萱被景鸿羲拉入怀抱,赵衡闪身挡在她面前,闷哼一声,神色痛苦的捂住肩膀。
“赵衡!你怎么样!”沈芸萱冲过去,赵衡咬牙拔出箭,笑了笑安慰她:“我没事,回去包扎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