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上校,你们特安局还招不招人啊?我脑子特别灵,看人特别准!我觉得,我肯定能在你们部门挥更大作用!”
……
祝邦雄一路唠唠叨叨,丝毫没有提任何有关他女儿的话题。
宗若安居然也没有制止他,就任凭他在旁边跟苍蝇似地嗡嗡叫。
直到陈婶受不了了,抹着眼泪说:“宗上校,您能不能帮我们去医院的住院部查一查?看看有没有叫‘祝莺莺’的病人?”
宗若安这才回头看她一眼,对吕坚朋说:“你带这位女士去住院部,用特安局的证件,查一查祝莺莺的下落。”
吕坚朋点了点头:“是,宗上校。”
他带着陈婶去住院部。
祝邦雄还不想去,陈婶拉着他的胳膊,硬是把他拽走了。
他们跟着吕坚朋,楼上楼下跑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叫“祝莺莺”的女孩。
陈婶当时就蹲在楼梯口,哭得死去活来。
利氏医院的管理人员知道特安局来人了,忙来住院部陪着找,对着吕坚朋小心翼翼,顺便对陈婶和祝邦雄也很客气。
祝邦雄一脸不满,对吕坚朋说:“我女儿昨晚就在那个私人会所!她一夜没回家!我要找这个私人会所的老板!我要他赔我女儿!赔不出来,就赔钱!”
陈婶哭得更大声了。
吕坚朋本来很讨厌祝邦雄的作态,可是看陈婶哭得那么伤心,又想到他们可能真的是没了女儿,又多了几分同情。
利氏医院的人忙说:“惩戒署已经召集人手,查昨晚起火的事。如果是私人会所的问题,木兰城的律政署肯定会提起公诉。但是……”
他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也可能是有人故意纵火……如果调查结论是故意纵火,就跟这个私人会所老板没关系了……”
祝邦雄眼珠子转得飞快。
他好像听明白了这人的意思,但又不是很明白。
陈婶却早就听明白了。
她依然蹲在地上,两手捂着脸,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攥着祝邦雄的胳膊说:“邦雄,我们去问问莺莺的同学吧,那个叫‘芬苔妮’的同学,说不定也在这个医院里。”
说着,她看向那个利氏医院的人,说:“您能不能帮我们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叫‘芬苔妮’的女孩送到这里来?”
利氏医院的人跟自己同事联系之后,很遗憾地说:“没有,这里没有一个叫‘芬苔妮’的女孩送进来。”
“也许她没事,回家了也有可能。昨天出事的其实是少数人,送到医院的大部分都是轻微的擦伤和撞伤,只有四个人伤情比较严重,他们中枪了。”
“下什么决心?”
要是三年前的夏远方,她是绝对不会跟夏初见说这些事情背后的玄机。
但是三年后的她,已经转变了心态。
夏远方只说了一句话:“……祝邦雄要去投胎了。”
夏初见心里一动,姑姑居然也看出陈婶的意图了。
她笑着问:“……姑姑,您什么时候学会算命的?”
“你看着吧,最迟不过周一,咱们就得去给祝邦雄吊唁了。”
夏初见知道陈婶为什么要到处“找”祝莺莺。
因为那是夏远方跟陈婶定好的法子。
可祝邦雄的事,那绝对是陈婶自己的临场挥。
夏初见一边淘米,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不能让别人知道莺莺的事,所以陈婶现在只能当莺莺‘不见了’。”
“孩子不见了,家长当然就要找。”
“我刚才当着宗上校的面,说了昨天放学的时候,莺莺对我说的话。”
“宗上校也说要帮着找一找,大概……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夏远方听到这里,皱眉说:“……你怎么把你自己扯进去了?幸亏你还知道跟我说一声。”
夏初见说:“我必须得说啊,因为莺莺跟我说话的时候,又不是单独跟莪说的。当时在教室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说的,除了我听见了,还有很多同学也听见了。”
“如果那些人真要调查,查出来我知情不报,才会怀疑我。”
夏远方深深看她一眼:“……你对怎么洗清自己,好像很有心得体会。”
夏初见心想,做了三年赏金猎人的普通人,还没被人打死,可见她不是傻白甜。
骄傲脸。
……
此时陈婶和祝邦雄正坐着内城悬浮列车,来到东区海岸线附近的私人会所“羽”所在的地方。
那是木兰城非常出名的一个豪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