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主任喝了热气腾腾的茶,暖了暖肠胃,缓过劲来,笑盈盈道:“老许,我没事要交代你,我是代表我们袁厂长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下午,钟主任去向袁厂长汇报工作时,顺嘴提了一句许娇娇要结婚的事儿。
袁厂长知道后,从厂里财务室特批了笔八千元的结婚礼金给许娇娇聊表心意。
钱是不多,也是他能批出来最多的礼金了,礼轻情意重。
才有了钟主任此行。
钟主任从皮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
许顺来愕然的看看钱,忙道:“钟主任,这钱我不能收,我女儿也不会要的。”
非亲非故,他不想挖厂里的墙角。
“老许,让你收你就收下吧。如果我是厂长,我也会给这份礼金的。”钟主任劝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他又从皮包里拿出个红包,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是我给的礼金,我只是个穷主任,没厂长财大气粗,老许,你不会嫌弃吧。”
“这怎么使得呢?我不能收!”
许顺来就是不要,钟主任又偏要给,俩人你推我让。
一直沉默的王菊香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道:“伟民他爸,就收下吧,这是厂长和主任的心意。”
送走钟主任没多久,许伟杰回来了,看着他爸他妈对着桌上的钱和红包长吁短叹,满脸疑惑打量着他们俩,说道:“你们俩又是怎么了啊?为钱吵架了?”
“别吵,还差多少钱,我补上,行不行啊?”他满不在乎道,他小许总是个有钱人。
许顺来不看钱了,扭头扫了眼屋里。
咦,家里那个鸡毛掸子哪里去了?前两天好像还看到放哪里了。
当然是许伟杰藏起来了,不藏,难道留着被打啊。
家里的鸡毛掸子王菊香买一个就失踪一个,跟闹贼了似的,就是家贼难防。
许伟杰好声好气劝道:“爸,有话好好说,棍棒教育使不得啊!”
“放屁!你跟你哥,我就是这么教育大的。”
说是这么说,但许顺来也不找鸡毛掸子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准是这个小兔崽子藏起来了。
许伟杰时刻关注着他老子,看着他进里屋了,才到王菊香身边,低声问她,他爸这是怎么了?
王菊香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小儿子说了。
“如果是我结婚,谁给我送礼金我都收下,我爸为什么就不高兴呢?”
“你不知道,纺织厂现在的情况是改善了很多,但缺钱的地方也多,说要搞什么新型布料还是什么,他觉得收这钱亏心……”
谁也没有她这个朝夕相伴三十几年的妻子理解他的心。
许伟杰瞟了眼里屋的门,撇撇嘴,“他就是觉得我姐就该大公无私,无条件为纺织厂出谋划策呗,啧啧,这老头……”
风扇厂孟厂长从袁厂长那知道许娇娇结婚的事,也让人给许伟杰送来两千元礼金,让他带到北京去。
许伟杰花了两天时间跟李国华交接工作,准备去买火车票和飞机票去北京时,张燕兰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辉辉游戏厅越到年底,生意就越好,每天一开门就是一堆中小学生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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