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霸道性子,是与谁学的?”贺景瑞微蹙眉。
“我哪里霸道了,明明就是那广曼儿……”
“华姐儿。”贺景瑞打断苏霁华的话,“曼儿好心来扬州替我寻钱开济治病,不可胡说。”
苏霁华抿着唇瓣,显然知道这人是没瞧清楚那广曼儿看他时一双眼跟做贼似的亮。
罢了,迟钝些也好,这样反正不管那广曼儿怎么折腾,这根木头都瞧不出来。
“瑞哥哥。”重新挽上贺景瑞的胳膊,苏霁华腆着脸,贴着他道:“我要吃葡萄。”
“回去吃。”大热天的天,苏霁华一直往贺景瑞的身上贴,两个人黏黏糊糊的腻的慌。贺景瑞好笑的看着这变脸跟变天似得的小妇人,用折扇隔开她道:“分开走。”
苏霁华气鼓鼓的瞪眼,“你嫌弃我。”
“不觉得太热了吗?”贺景瑞实在无奈。
“不热。”苏霁华赖在原地不动。
贺景瑞伸出折扇,捅了捅苏霁华的胳膊,“喏,抓着折扇吧。”
苏霁华噘嘴,不情不愿的抓住了那折扇,视线却是不自禁的被那挂在折扇下头的流苏穗子给夺去了。
“这流苏穗子是谁给你的?”苏霁华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曼儿给的生辰礼。”贺景瑞走在前头给苏霁华开路。
苏霁华咬牙,不知道从哪处掏出来一把银剪子,直接就给这流苏穗子剪了个稀巴烂。
哼,敢惦记她的男人,剪残你!
贺景瑞自是知道苏霁华在后头做什么小动作,轻叹息一声后却是无声无息的翘起了唇角。
真是个爱吃醋的小东西。
第82章
翌日,天降大雨,本准备离开驿站的三队人被耽误了行程,无奈只能再多呆几日。
三进院落内,苏霁华吩咐梓枬摘了葡萄,往各院落都送去了些,自个儿坐在廊下编穗子。
“奶奶,吃口茶吧。”元宝替苏霁华端了一碗茶来,看到被苏霁华绞成一团的花线头,犹豫着开口道:“奶奶,还是奴婢替您编吧?”
“不用。”苏霁华头也不抬的就拒绝了,然后又道:“你们爷呢?”
“爷自昨晚被国舅爷请去吃酒,到现下都没回。”
昨晚上,苏霁华与贺景瑞回到院子,刚刚用了一会子饭还没说上几句话,贺景瑞就被国舅爷那处的人唤去吃酒了。
国舅爷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今次国舅爷请的也不只是贺景瑞一个,还有李莞。
苏霁华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贺景瑞连板凳都没坐热又去了,然后便是一夜未归,也不知那头是个什么光景,本有意差人去瞧瞧,却是不想国舅爷那处的院子瞒的死紧,苏霁华差去的人连根头发丝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来了。
苏霁华这时候就想着,怎么贺天禄那小子没跟来呢,就凭着他那身飞檐走壁来去无踪的功夫,探个国舅爷的小院子还不是小事一桩。
“奶奶,您要的玉坠子。”梓枬从主屋门口出来,捧了一小巧玉坠,小心翼翼的递给苏霁华。
苏霁华接过,慢条斯理编好了穗子,然后将那玉坠子拴在下头。
这玉坠子是前些年她搜罗到的小玩意,朴实未经雕琢,小小一颗,有天然孔隙,做扇坠子正好。
穗子编的有些歪七扭八,但好在还算紧实,一时半会子的应当不会散。下头穿了一个白玉坠子,温润如玉通透如泉,就似那浑身散着清冷气的贺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