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一样。
贺天禄飞身又去了,翠荣正蹲在屋檐上哭。她抱着兔子哭的很压抑,两条小细腿颤巍巍的抖得跟刚出生的小鹿似得。
“不哭。”贺天禄把翠荣举起来,“听话。”我听话。
可是这话到了翠荣耳朵里,她就下意识的以为贺天禄要她听话,不要哭。
翠荣很轻,贺景瑞自小习武,力气很足,他把翠荣抛起来,然后又接住。来回三次,翠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硬是不敢出声。
贺天禄很疑惑。每次抛高高,软软都是很高兴的,然后就不哭了。
难道是不够高吗?
翠荣觉得,她的人生碰到了危机。站在屋檐上抛高高,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见翠荣终于不哭了,贺天禄停止抛高高,把人带回了庭院里。
翠荣的眼泪早就在半空中被风干了,她一落地,身子软绵绵的就往下倒。贺天禄伸手搂住人,放到一旁的美人靠上。
翠荣使劲喘气,此刻的她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被主管宫女责骂怕什么,被罚了怕什么,她们有在屋檐上被抛高高过吗?
“你你你……”在干什么!刚刚缓过来的翠荣目瞪口呆的看着把兔子头塞进嘴里的贺天禄,惊得面色惨白。
他在吃兔子!
贺天禄神色疑惑的把兔子拿出来,然后舔了舔唇。“它喜欢,这样玩。”
翠荣觉得,她的脑子有点傻。她本来就不是个聪明的人,但此刻,翠荣发现,她的三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这个人……不会是傻子吧?
翠荣上下打量贺天禄,发现他穿的衣料是极好的,但看不出品阶。身上带着刀,很古朴的一把刀,没有任何标志,也看不出名堂。
所以一个能在皇宫里飞檐走壁的人,尤其是能在巧喜阁里飞檐走壁,不被侍卫呵斥,不被摄政王砍头的人,是谁呢?
“啊,你,你不会是暗卫吧?”翠荣眼前一亮。她听说过,皇家都会驯养暗卫,自小就与世隔绝,除了杀人就是保住主人,缺乏正常的生活知识,就跟眼前的人一样。
翠荣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暗卫杀人不眨眼,出刀必见血。
哆嗦了一下身子,翠荣提起裙裾就跑。她可不敢跟暗卫扯上什么关系。而且那个人确定不是来杀她的吗?
翠荣呼呼喘息跑着,突然撞到一个人。
她的冲力很大,但那个人却稳稳的站在那里没动。
翠荣抬头,就看到那个搂着兔子的暗卫站在那里,声音清晰道:“你回来了?”
她她她,又跑回来了?这个房廊怎么是通的!
翠荣现在无比痛恨自己的蠢笨,她猛地一起身又要跑,却被不远处的嬷嬷呵斥道:“翠荣,你在做什么?”
翠荣蔫蔫的低头,看着主管宫女走到自己面前,手里拿着竹板。
竹板很厚,翠荣被打的多了,瞧见竹板就下意识的开始害怕,但她强忍着没有动。
嬷嬷是专门教习那些新进来的小宫女的教习嬷嬷,来巧喜阁的时间不长,是跟那群小宫女一起进来的。教习嬷嬷住在偏殿里,平日里基本不出去,所以自然认不得贺天禄。
“你是怎么进来的?宫女住所,你一个男人进来干什么?”教习嬷嬷长相很凶,其实大概本来是不凶的,但因着翠荣见着人怕,所以就觉的人凶。
贺天禄没有说话,只盯着翠荣看。
翠荣低头,使劲的盯着自己的宫鞋看。
教习嬷嬷将目光转向翠荣。“是不是你带进来的?你这小蹄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来今日一定要让你好好的受些教训才能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