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道：“刚刚。”
“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
“……”
沈悠面色平静。
唔，平静过头了。
她低头将手机残体捡起来，吹吹灰尘，动手开始组装。她是个奇怪的只青睐翻盖古董机的大小姐，而现在她的新宠坏了，拼不好了。
她放弃了挽救，拆除电话卡，把变成垃圾的手机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她有点博爱，也有点薄情。
“叶子，陪我去理发店。”她面色冷静，仿佛一点没受周林的话的影响。
佟叶嘴角抽抽：“你又剃光头？”就在一个多月前，这位大小姐才因为情伤头顶光溜溜了一回，“你不能为你的发囊稍微考虑一下？”
沈悠睨她一眼：“谁说我要剃光头了？我要去续接一头长发！”
“……你很有理想。”
沈悠不耐烦：“你到底陪不陪我？”
佟叶看了一眼周林，道：“走吧。”
她告别周林，陪着沈悠离开了医务室。从始至终，沈悠都没有再看周林一眼。
沈大小姐看起来并不伤心，但佟叶在心里头想，在周林一事上，沈悠多少也付出了一些真心，听到如此伤人的话，心里肯定不好受。
她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沈悠无故提起另一个人——
“叶子，你觉得龙冬怎么样？”
佟叶一听这话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你什么意思？”
沈悠拍拍她的肩：“你懂的。”
佟叶：“……”她一点不想懂！
不想懂，但还是懂了，沈大小姐这是对龙冬产生了兴趣！
“沈悠，你和你哥真的一点都不一样。”她沉沉叹道。
沈悠看起来很高兴：“你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我和他从胸围到脸就没哪儿相同，以后可别再说我们像……”
佟叶打断她：“你哥很深情，而你是人渣。”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周林猜中了，沈悠从头到尾只是玩玩儿！
沈悠意外地没有当场反驳佟叶的话，她不接话了，一路沉默到理发店，然后……她发现理发店已经关门了。
两人跟两个傻逼似的望着紧闭的大门，良久——
“……回家吧。”
于是两人又折回了家，在楼道分开时，沈悠突然说了句：“对，叶子，你说的没错，我是人渣。”
佟叶微微愣神，她回味着这句话，嚼着嚼着嚼出了一点别的什么东西。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走进公寓，走进卧室……
然后，她看到了沈南为她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