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卫国公闹得头疼之际,圣人本想将这件案子交给顾颜卿,但卫国公却坚决不肯同意。
此次花楼一事,卫国公执意要将案子拿去,圣人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这卫国公要,他还就偏不给。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那一天,卫国公闹得实在厉害,圣人假意做出让步,与站在朝堂之上的官员们道:“此案久未破,朕甚忧,谁愿与朕分忧?”
这些朝官们早已深谙朝廷三方相争之势力,自然不敢往圣人和卫国公,还有顾颜卿中间站,皆面面相觑,低垂脑袋,不敢吭声。然后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往后缩了一步。
其余人瞧见了,也纷纷往后退一步。
可怜了顾韫章这个瞎子啊,人家瞧不见,就那么硬生生突兀站在了那里,手里还拿着那柄盲杖。
圣人也是没想到这顾韫章会“站”出来,卫国公更是没想到。
顾韫章并无派系,而且一个瞎子,毫无威胁之力。圣人本只准备做戏,却不想正被卫国公钻了空子。
“既然顾侍读毛遂自荐,那此案不如就交给顾侍读吧。”
圣人金口玉言,自然不能再改,这件案子就这么落在了顾韫章脑袋上。
听完顾韫章这番话,苏细的表情有些古怪,“你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不答反问,“娘子觉得我是故意的?”
苏细哼道:“男人的心思我都猜不准,更别说是你的心思了。”
“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男人?”
“我可没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苏细话罢,迅速抬脚往自己的屋子里跑,却不想那边顾韫章单手一拽,就将人给拉了回来,然后按在房廊的红木柱上,狠狠亲了一通。
“娘子还觉得,我不是男人吗?”顾韫章贴着苏细的肌肤炙热如火,沁着一层细薄汗水,浸着浅淡的冷竹香。
苏细盯着他的白绸,似乎能透过白绸看到他藏在里面的那双眼睛。
苏细记得清楚,那双眼睛在亲她的时候,又黑又深,仿佛烈火灼烧,热油滴水一般猛然炸开。
平日里温吞散漫的男人,在那个时候,仿佛一头开闸的兽。
苏细面颊一红,伸手轻轻推搡,“在外头呢。”
顾韫章松开人,指腹抹过小娘子的唇,“今日不必等我。”
“你又要出去?”
“嗯。”顾韫章轻颔首。
苏细轻“哦”一声,提裙就奔进了屋子。
男人笑看那狼狈身影,转身往书房去,片刻后出门,未走几步,突然感觉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转头,就见身后的小娘子穿一套宝蓝色宽袖长袍,以同色系发带束发,脚上一双小皂靴,未施粉黛,身姿娇丽的站在那里,好一位粉雕玉啄的小郎君。如此打扮,甚至比蓝随章更显出几分青涩的少年稚气。
“娘子何故作此打扮?”
“我说过了,你帮我,我也会帮你的。”苏细踮脚,凑到顾韫章耳畔,“你要查花楼的案子,我来帮你。”
男人蹙眉,没说话。
苏细噘嘴,“怎么,你瞧不起我?在西巷的时候谁家猫儿狗儿孩儿丢了,可全都是来寻我帮着一道找人的。”
“那娘子还真是西巷包青天。”
“过奖了。”苏细斜睨顾韫章一眼,“你要去哪?”
“去花楼看看。”
“都烧干净了,要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