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哭是纯生理反应的。
她其实一直有点肢体接触障碍。
她跟陆皓每次也就停留在牵手,可即便这样,也让她内心很是拧巴了。
之前倒是有几次跟周淙也有大尺度的接触。
可那些都是她主动。抱着报仇的心思,跟他接触,反而在她眼里更像是达成成就、是胜利。
可现在,她完完全全被他掌控侵略,她自然生理不适。
“我没、没有哭。”
“没哭,那这是什么?”
周淙也修长的手指抹在她眼皮上,沾惹了亮晶晶的黏意,她的眼皮这下也留下一片红痕。
他又用那沾了她眼泪的手指,按在她嘴唇上。
“尝尝,甜的还是苦的,不是很会吗,这演技?”
白枝被他一句接着一句的嘲讽激得头晕脑胀,她伸手打他,这时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勾引不勾引了,完全是按照本能生理性地哭出来。
“你故意的。”
“你就是拿我撒气,洛菲跑了你就找我发泄,你欺负我年纪小没背景,你欺负人——”
白枝永远不知道,她此刻的一言一行,是怎样挑战着他最后一根神经。
从他丢下礼服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失守了。
一开始,他只是想让她露怯。
可后来他自己迷上了她虚与委蛇下时不时露出来的清高。
他太着迷她在他面前强撑的倔犟。
这世上最诱人的莫过于什么来着?
放荡者求饶、淫靡者青涩;禁欲者高潮、圣洁者堕落——她于他之间,她是青涩的前者,他才是一直乐在其中的那个后者。
他卑劣地独享着。
独享她在诊所里鼓起勇气坐在他腿上,然后又落荒而逃。
独享套房里他回吻时她剧烈紧张的心跳,还有,车里她因为不知所措,乱碰撞响的车喇叭。
还有,医院楼道里,她口出狂言,说要让他爱上她,说可以跟他做到不想再结婚。
即便说那些话的时候,她那表情绝望得都快哭了。
可他还是着迷。
她那从猎人被他扭成猎物时露出茫然失措的小鹿般要逃逸的眼神,简直让他人间中毒,快要窒息了。
这是一间普通的客房,在陆皓刚才开的那间房间旁边,没有很大的面积,只有一张双人床。
要不了多久,房间空气里就都是男女甜腻的味道。
周淙也井然有序地用吻探索上次她内壁里留下的伤口,仿佛是想检查是否有愈合。
女孩突然皱眉吃痛地一躲,让他满意地笑了。
没愈合就好。
她咬他的那一口,白天他都仔仔细细地遮盖着,到了晚上,他可是一遍又一遍地撕开,就让它留在那里。仿佛,要永远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