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十天过去了。6虞已经大致寻到了九鼎所在的位置,即便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九鼎之一,竟这么容易便被他寻到了。
当然,这里面或许更多原因是因为他修炼有九鼎炼神法和掌握着离鼎,依靠着离鼎与其的那份隐约呼应,6虞才幸运探查到其位置。
正是凌晨,天还未亮,大多数修士正在修养冥想中,6虞悄无声息地来到一汪幽潭旁。潭水不过九步见方,清冽幽邃,深不见底。6虞蹑手蹑脚,缓缓潜了进去。脑海中的‘离鼎’轻轻震鸣,欲要离体而出,‘九鼎炼神法’不受控制地飞运转起来。
这座幽潭乎想象的深,且越往下,范围越大。6虞最后只得取出离鼎,将身体藏在其中。
突然,一头不知其多庞大的白豕从黑暗中出现,双目如两颗太阳般炽盛,肤莹莹如玉石琢磨。那白豕将头颅探向6虞。在其头顶,两耳之间,悬浮着一座大鼎,正是九鼎之一——坎鼎!
“可得坎鼎,需接受考验!”
那头白豕看了6虞所藏身的离鼎一眼,又把目光转向6虞。许久之后,开口说道。
轰!
在看到坎鼎的那一刹那,6虞脑海中好像有一团灵光炸开!
对于白豕的话,6虞置若罔闻,没有应声,只是盯着那坎鼎,一动不动,好像陷入了冥思中。那只白豕没有干扰,也是如同一座雕塑,静静地立在那里。
一天,两天……6虞好像化成了一块石头。
“火生于动,水生于静。动静之相生,水火之相息……”
九九八十一天,6虞把从九鼎中感悟到的,从‘初旸谷’壁画世界中体会到的,从‘守藏阁’无数藏书中领悟到的……将所有见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全部糅杂、交叠、融合在了一起……
水火合和孕万象!
6虞身后,一幅画卷正在悄然展开,一片混沌。两尊大鼎虚影一上一下以为支撑。
慢慢地,世界开始化生,演绎;山川河流,江岳大泽列其地,日月星辰,雨电风雷缀满天!然后慢慢开始出现生灵,有了生气……
一百天后。
6虞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带着几分沧桑深邃。
背后,一幅图卷横空,其中仿佛蕴藏着一个世界。山河列阵,星宿棋罗,风雨散滋,云雷布鼓,草木生,虫鸟争存,人兽清浊……万类霜天竞自由!
但6虞却觉得并不完整。
“离鼎,坎鼎,只有水火两仪,还不足以演化出完整的天地;而且情和欲乃生灵之本,无情无欲则无根无归。可我现在的实力,境界实在太低,还演化不出七情六欲。现在这幅图卷只能说是虚有其表,徒有其形!”
“暂且叫它‘水火演万象’吧!”6虞看着身后那幅图卷,轻声自语。
“接下来,也该离开这里了!”
6虞抬头看向虚空。
“虚幻终究是虚幻。这片‘虚实之地’再神奇,也终究是人所演化出来的,属于九州的一部分,但九鼎却与九州相勾连,我这次借离、坎两鼎演化‘图卷世界’,倒是阴差阳错勘破了这片梦境!”
6虞一步踏出,身形缓缓消失。
……
脑海一阵迷蒙。6虞睁开眼睛,眼前仍是昏昏暗暗,残雪乱舞。谁也不知道,6虞曾经进入过那片神秘地‘虚实之地’。
一道模糊难测的高大身影从灯烬原深处站起,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裹着一张有些破烂的兽皮,脸上覆着一层铁面,魁巍的身体好像撑起了整个灯烬原。
“又有人走出了主人的‘泥丸’,上一次,还是两千七百零三天前。也不知,他最后会走到哪一步……这天下,就要乱了!”
……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倾泻而下,落到厚厚地积雪上,折射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