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柔无意炫耀自己的戒指,可她的无意,在金芸眼里恰恰成了最大的故意。
虽从未得过白长归承认,金芸一直将自己当成正室看待,她觉得男人花心在所难免,只要保住家庭地位,以她的才能,价值只增不减,长久以往,白长归终究只是她一人的。
可那枚订婚戒指是什么?他们打算结婚吗?白长归和薛静柔?这岂非一个天大笑话?亦或说,她金芸才是那个天大笑话?
金芸脸色数度变化,薛静柔瞥她一眼,无奈放下筷子,吃人嘴软,她想了想,委婉道:“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这话其实不婉约,但比起薛静柔往昔多说无益直接动手的做派,当真温柔到天上去。
“你们俩不可能的!”金芸凶狠皱眉,既难过又憎恶,她似是憋屈许久,无奈许久,愤恨许久,最后只能恼怒离开,走的时候怒火滔天,几乎要把偌大个黎明烧回火红傍晚。
薛静柔心想自己惹了个唐业雄,白长归沾了个金芸,谁也不是省油的灯,连爱慕者都如此相近,她和白长归当真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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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齐骁年那笔生意,以施嘉瑛为首的施家资金正式投资白长归,随着春节前首批资金入驻,施嘉瑛成了白长归的合伙人,这位仙女一般的大家闺秀也频频相邀,次数多到不合常理。
薛静柔对此大言不惭,“她看上你了。”
白长归十分忧郁,对自己人见人爱倍感困扰。
距离除夕只剩十天时,施嘉瑛再次邀请白长归共进晚餐,白长归决定带薛静柔同往,这世上再没任何拒绝言语能比一位活生生的未婚妻有用,可薛静柔不答应,满屋上蹿下跳,非说施仙女对自己有一裙之恩,做人不能狼心狗肺。
她笑嘻嘻的,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白长归恨不得抓她咬一口,最后废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逮住出门,一同赴仙女姐姐的情郎宴。
施嘉瑛不愧仙女称号,一条极简纯白连身裙穿她身上仿若下秒便要召开记者招待会,闪光灯全线耀眼,随时随地都能腾云驾雾,顺便手洒鲜花普度众生。
薛静柔见过许多小清新,当中以金芸为首,但仙女她只认识一人,便是施嘉瑛。
施嘉瑛远远也瞧见薛静柔,眼里的玩味袒露露能拧出水来。
白长归刚一坐下,便抬起薛静柔的手,将她指上戒指展现出来,无比严肃道:“施小姐,我要结婚了。”
薛静柔笑,尽量温柔秀雅。
施嘉瑛既不伤心也不气恼,和金芸瞧见这枚戒指的态度天差地别,她眼含笑意,语气平静,“那可不太好办,我有一事相求,恰好和白先生的婚事有关。”
薛静柔挑眉,从施嘉瑛酒宴上助她换衣便知道她对白长归有所托求,只是施仙女几乎没动静,这几日才有筹谋,却未露真相。
白长归也从这话回想起薛静柔早前提过施嘉瑛意图,忍不住多看薛静柔几眼,想夸夸她有先见之明。
施嘉瑛在白长归公司危难之际援以资金,算是恩人,白长归十分客气,“你请说。”
施嘉瑛微笑颔首,简言之,“白先生,请你和我协议结婚。”
白长归皱眉,薛静柔挑眉,双双瞪眼等下文。
原来施嘉瑛家族纷争残酷,她虽是长女却敌不过幼弟势起倾轧,两方本是势均力敌,结果前不久弟弟和另一财团千金交往,家族势力倾斜,无奈之下,她只能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夫婿以保自己权益。
“当然,虽是结婚,却只是名义夫妻。”施嘉瑛笑道:“对二位的损失,我会尽我所能弥补。”
白长归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无稽之谈。”
薛静柔也觉这事十分不妥,现实生活哪有小说世界称心如意,说协议便协议,好似这世上所有人都无情感唯理性,人人都能活得如愿。
施嘉瑛从来高高在上地活,甚少有求于人,找白长归协商已是她的底线,如今被断然拒绝,她连一句劝说挽回都不屑,反倒举起酒杯,温柔优雅与他碰杯,“既然无缘夫妻,那便做个朋友。”
哪知白长归连这都要拒绝,“我有前车之鉴,咱们还是连朋友也不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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