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徘徊一会儿,终究是出去了。
柳青门缓了一缓,慢慢坐了起来,对平安说道:&1dquo;给我拿纸来。”
平安拭泪道:&1dquo;姑娘刚醒,有什么要抄写的,等明儿再做吧!”
柳青门摇一摇头,倒过气来说道:&1dquo;这个很要紧,你要听我的。”她见小姑娘犹豫,便压低声说道:&1dquo;你林姐夫现在有危险了,你想不想救他?”
平安噙着泪点了点头。
&1dquo;我也想救他。”柳青门喘了口气说道,&1dquo;所以你听我的,去把纸和拿来,然后帮我研墨。”
平安抹了把泪,急忙照着她说的做了。
柳青门提起,想要稳一稳手腕,谁知手抖得筛糠一般,根本无法将握住,只得拿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在纸上缓缓写了起来。
只是那字迹歪歪斜斜,恍若出自病入膏肓的人之手。
柳青门轻叹了一声,待纸上的墨迹干了,将那张纸裁下来,折成手掌心的大小,用细线缝入平安的内衣之中,贴在小丫头的耳边说道:&1dquo;你去把这个交给你玉京娇姐姐,她知道该怎么做。去吧,不要惊动旁人。”
平安点一点头,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
苦等了好几日却没有回音,柳青门反反复复想了又想,却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又托林慎上呈了一份痛陈之辞于万岁,谁知林慎带回的回复不过是&1dquo;万岁粗略看了一眼,就叫撤下去了,还叫不必再送来了。”
所有的,不过是无边的绝望。
十日之后,玉京娇总算是被允许放进来了,林慎带着她进来,说道:&1dquo;这是容九为你在万岁跟前说话了,万岁才开恩允许她来看你的。”
柳青门轻叹一声,示意玉京娇在她身边坐了。
林慎停留片刻,说道:&1dquo;我还有事,先走了。”
柳青门点头:&1dquo;多谢你。”
林慎摆了摆手,应一声&1dquo;晚上再来看你”,沉重叹息一声,离开了。
玉京娇拉了柳青门的手,望着她惨白瘦削的面容体形,啜泣道:&1dquo;不过月余,姐姐怎么弄成这番田地了?那6小姐是疯了么?难道姐姐从前待她还不够好么?”
柳青门叹道:&1dquo;人家未必领情,再说本来就是姨表姐妹,又能如何呢?”
玉京娇掩了面,却掩不住肆意留下的泪水:&1dquo;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这样对姐姐。”
柳青门捏一捏她的手,笑了一下,说道:&1dquo;我不是还有你么?”
玉京娇哽咽着点了点头。
柳青门叹一声问道:&1dquo;崇谨的消息,你知道么?那边我交代你的呢,可有着落?”
玉京娇先是点一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说道:&1dquo;林姐夫被投入狱中了,我打点了去探望他,他叫我转告姐姐,不要为了他惹祸上身。至于姐姐交代的那边,实在是没有回音。姐姐,是不是得另想个法子&he11ip;&he11ip;”
&1dquo;还能有什么法子&he11ip;&he11ip;”柳青门蹙了蹙眉心,摇头,&1dquo;想来想去,只有我自己去找她了。”
她向着玉京娇伸出手,恳求道:&1dquo;我的好妹妹,求你陪我走这一遭罢!”
玉京娇急忙搀住她,劝道:&1dquo;姐姐,有什么事叫我去做吧!你还没出月子呢,不宜到处走动的。”
柳青门摇头,问道:&1dquo;大理寺给崇谨判的,是什么罪?”
玉京娇嗫嚅两声不敢说。
&1dquo;说,什么结果我都认了。”柳青门看她始终不敢说,便叹道,&1dquo;不管定的是什么罪,一定是杀头的重罪吧?这样的重罪,哪里还能拖延一时片刻?”
玉京娇思忖片刻,知道拗不过柳青门,便蹲下身来给她穿鞋。
柳青门轻轻抚了抚玉京娇的,叹息一声,又笑了笑,说道:&1dquo;真是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平安。”
玉京娇埋着头,忍泪道:&1dquo;那就请姐姐不要舍弃我和平安。”
&1dquo;事到如今,那还是我想与不想的呢?”柳青门轻笑道,&1dquo;他若有事,我怎能独活?”
玉京娇低着头,闷闷说道:&1dquo;姐姐,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柳青门笑着应一声好,扶着玉京娇的肩膀努力站了起来,她的双腿仍不断地打着颤,却仍坚持向外走去。
玉京娇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兜头罩住,吩咐自己的小丫鬟留在房内,出门时守卫问道是谁,玉京娇便笑称是自己的小丫鬟,天生有怕光的毛病,刚刚犯了病,所以才罩起来的。
守卫见那衣服下罩的人不停地打颤,怕惹上晦气,便恶声恶气地放行了。
玉京娇的马车径直向驶了出去。
柳青门支撑不住自己,倒在了玉京娇的身上,马车的颠簸叫她几乎死过去,就在她真的要撑不住的时候,马车终是停了下来。
玉京娇先跳下马车,伸手来扶她。
柳青门颤颤巍巍地跳下马车,差点摔了个踉跄,还是玉京娇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1dquo;姐姐,再忍一忍。”玉京娇舍不得她受罪,只得软语安慰她,跟着着人前去通报。
没一会儿,通报的人回来说道:&1dquo;殿下不想见你们,叫你们走。”
玉京娇急忙说道:&1dquo;可是我们是&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