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盛意的手,点点他的手心,笑问:“还生着气吗?一一。”
盛意哼了一声,把手抽出来,并不理江楚惟,独自去卫生间洗漱。
冰凉水流冲过手心,终于带走那些退不去的灼热和疲惫。
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完完好好,就是有点红。
或许是心理缘故,他总有种因为过度而破皮的错觉。
a1pha的易感期果然太恐怖了,他惊叹着摇了摇头。
整个晚上,江楚惟精力旺盛得一夜没睡,抱着他闻来闻去,将后颈那块可怜的软肉欺凌到不忍直视。
他摸一下都疼。
音乐节回来盛意就很累了,帮了忙后还要被迫当一个大型香薰。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谁也无法睡着。
可盛意却很安心地昏昏欲睡,就是还没能进入梦乡,他的胃又疼了起来。
是在c市那天留下的隐患,没好完全。
江楚惟端着热水喂他喝药,边喂水还边低声安慰。
水好像是清甜的,并不乏味。
盛意喝了药又喝完水,竟真的像受到抚慰一般,睡意比之前更加汹涌。
他的胃还是疼,江楚惟将手他的腹部轻轻揉。
许是暖热的温度真能缓解疼痛,盛意就这样窝在江楚惟怀里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株很幼小的植物,具体什么品类他自己也忘了。
他在野外探险,不小心误入了一座宽广雄伟的森林。
他向着森林中心踏步,里面阴沉极了,连他最喜欢的阳光都没有,所以他准备离开。
但他失败了,那座死寂的森林察觉到了他想逃,所有树木在霎时间活了过来,脚下的土地也变成深不见底的沼泽。
树木不停朝他聚拢,像是要围成一座森严的牢笼,淤泥拽着他往下,藤蔓也紧紧地缠着他,他寸步难行,难逃生天。
盛意害怕到下意识就想醒来,不停挣扎想寻求生路。
他无意识地喊:“江楚惟……江楚惟……”
“我在呢,不怕不怕……”有声音这样回答他。
一颗巨大无比的树在这时挥出童话般的神力,撞破了可怕的牢笼,解救了盛意。
盛意坐到那棵树的树枝上,藏在叶子下看烈阳,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他终究没能醒来,在后来的美梦中一觉睡到天明。
他在江楚惟的叫醒下睁开眼睛。
他想起自己今天还要上班。
而江楚惟身为a1pha,又是个易感期不稳定的a1pha,沈之然破例为他放了两天假。
抑制剂没有作用,盛意一个beta不能释放信息素也是治标不治本。
何况他连标都没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