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能睡炕了,嗯…她家还缺铺炕席。
炕席是用高粱秸秆或是芦苇秸秆的篾条编的,铺在炕上干净还好看。
叶冰娘喜欢芦苇的,因为更平滑些。
她老公别看干活不成,除了脸俊手也巧,看过几遍别人编筐,他就会了,不知道会不会编炕席。
炕席显然不是一两天能做好的,所以他们在炕干了后只能睡在稻草上,铺上被子,也不觉得硌了。
这头叔祖爷爷回来了,给了叶冰一百四十块钱。
叶冰很上道的拿出五十准备交场地费。
叔祖爷爷摆摆手,“你们听我说,这头鹿净重八十二斤,我给算了八十斤,二块钱一斤卖的,得了一百六十块钱,我收了二十,以后咱村里也是这规矩,每次在村里猎场打猎,不管打到啥,最多收二十块封顶。”
叶冰心下感动,可这事会不会让叔祖爷爷难做,“叔祖爷爷,要不从下次在这么算,这次我们家该给多少是多少。”
最后叔祖爷爷拍桌子发了火,叶冰被姑奶奶拉走了,这事才算完。
当天下午,叶冰将钱交给了爹娘。
以前最多十几块,这次一下子一百多,以前两人都没攒过这么多钱。
叶冰娘一兴奋把煤油灯点上了,打开她的嫁妆箱子,掏出个小木盒子,再打开是一个布卷。
叶冰娘豪气的将布卷打开,“咱数数家底多少了。”
布卷里面额最大的是十块的,也有五块的、两块一块的,还有五毛、两毛、一毛、五分、二分、一分的。
各色各样的纸币,厚厚一沓子。
不过可以看出所有人比较精心,每样纸币都被摆放在一起,连个卷边都没有。
叶小哥哥伸手挨个钱摸了一遍,叶冰都能感受他的高兴。
叶冰娘将十块、五块的都交给老公,剩下的自己来数。
看到儿子眼巴巴的,她就把一分钱的土黄钱币给了儿子,“你会数数么,啥都眼热,闺女数不数?”
叶冰摇摇头,她好像还是文盲呢,这里的文字和宁朝是比较相像的,所以一些字她都是连蒙带猜的,但也能看懂些。
可是这没过明路啊,更没人教她数数,所以她只能“不会”。
那边叶小哥哥学着爹娘的样子往手指头上吐了口吐沫,开数,“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叶冰差点喷了,原来就会数一二三啊。
家里还是叶爹数学最好,最后加在一起有了二百二十六块八毛三分。
这是他们全家的存款,外边已经没有外账了,欠林大舅的叶冰已经用平时打猎的收入还了。
叶冰娘将钱又细心的裹上,嘱咐儿子,“大儿子,咱家的钱数谁问你也别说,就说不知道,回头让你爹给你买糖块吃。要是别人知道咱家有钱就该借了,借没了,你就买不了糖了。”
叶小哥哥闻言赶紧点头保证,“我谁也不告诉。”
至于大闺女,叶爹娘都不担心,这孩子是个心里有数的。
等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叶爹娘激动的躲在被窝里恩爱了一回,然后又聊起了这钱。
“老公,照这么攒下去,明年咱家的青砖瓦房就有了。”算算青砖瓦片的价格,盖个东西屋的,怎么也得三四百块钱吧。
以前这么多钱想都不敢想的,现在手里已经有二百多了。
“不着急,咱把木屋好好收拾收拾,多住两年再说。”叶爹有自己的考量。
如果是之前设想的土坯房,明年盖完全没问题,可是青砖瓦房太显眼了,这不是明白告诉别人他家有来钱道么。
他可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叶冰娘一想也明白了,“那等围墙弄好了,咱们把房顶加厚些,到不然冬天雪大可能会压塌房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