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下接听键：“喂。”
“新成，是我。”赵涛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张新成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你今天早点过来，陪我吃顿饭。我晚上有朋友聚会，你陪我参加吧。”
“啊？我……我今天恐怕没办法去。”张新成苦涩地笑笑，“我的助理昨天晚上突然阑尾炎作，我现在要留在医院照顾她呢。”
“啊？怎么这么严重？严不严重？需要叫救护车吗？”
“谢谢，不用麻烦了。她的病情不太严重，我已经打了预防针，等她醒了再观察观察就好了。”
“这样啊……那行，我明天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后，张新成无精打采地坐在沙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飞快闪过，她忽然觉得自己挺悲哀。
当初和赵涛交往的时候，虽然他家境贫困，她却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可是结婚之后才现，原来他根本没什么存款，所有的积蓄都投入在买房上了。而且他脾气暴躁，动辄骂人或者甩手不管。
张新成觉得自己很傻，因此每次吵架，她几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赵涛仍然铁石心肠。久而久之，她也不再耍赖撒泼了。两人平日里的日子倒还算和睦。
她曾经试图挽回这段婚姻，但是赵涛却总嫌她丢人现眼。后来他索性搬出了出租屋，一个才回去睡半夜，其它时间几乎不回来。她也懒得去管他。
直到前不久，赵涛终于带着一笔钱回家了。他在城南买了一套四居室，装潢华丽，拎包入住。这是他们婚后度同居。张新成对他的印象稍微改变了些。毕竟，赵涛除了脾气差，长得也算侯正，比起那些油腻的中年油腻大叔好多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已经原谅了他。毕竟，两个人分房睡的事实摆在那儿。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孩子出生。
孩子刚满一个月，张新成就现自己怀孕了。
当时她吓坏了，慌忙跑到医院做检查。确诊孕的消息传来时，她喜极而泣，激动地抱住赵涛，说：“老赵，我有宝宝了！”
赵涛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反而冷漠地推开她：“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孩子？万一不是呢？”
张新成怔了怔，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赵涛，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涛耸耸肩膀：“你自己想。”
“赵涛！你真卑鄙！你想拿这个孩子威胁我！”张新成愤怒地指着他。
赵涛哼笑一声：“你想哪儿去了？你以为我会娶你？”
张新成呆滞片刻，眼眶渐红：“赵涛，你真恶毒。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赵涛冷冷地盯着她，嘲讽道：“你以为我稀吗？”
张新成摇着头：“我不信。你骗我，你肯定爱我。你舍不得离婚，你爱我。”
赵涛冷冷瞥她一眼：“你别痴心妄想了。他们的婚姻本来就名存实亡。我爱你？呵呵。”他冷笑着，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张新成追上去，抓住他的衣袖，泪水簌簌滑落：“老赵……老赵……”
赵涛甩开她的手臂，厌恶地看着她：“我警告你。不准跟踪我。否则，我会让你好看！”
他说完，便迈步走进厨房。
张新成捂着嘴巴，失声痛哭。她跌跌撞撞冲卫生间，蹲下身子，拼命漱口，仿佛要把自己的口腔彻底清洗干净。
赵涛在餐桌旁坐了下来，等待张新成下楼。
过了许久，张新成才拖着沉重的脚步下来。赵涛看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心里涌上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不屑。
“他们吃饭吧。”赵涛淡淡地说。
张新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赵涛给自己盛了碗汤喝着，又从冰箱里翻出两个馒头，扔到她盘子里：“赶紧趁热吃。”
张新成捧着碗，狼吞虎咽地吃着馒头。
赵涛问她：“你今天有安排吗？”
张新成顿了顿，抬起泪汪汪的双眸看着他：“今天下班，陪我去趟级商场。”
赵涛挑了挑眉，语气中充满讥讽：“你想买什么？买礼服，还是买婴幼儿用品？”
张新成低下头，闷不吭声地继续吃着馒头。
吃过早饭，两人驱车去往附近的一座大型购物广场。张新成先拉着他逛母婴店。
“我想帮我女儿挑选一条裙子。”
赵涛皱眉道：“女儿都没影，你急什么？再说，你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乱花钱，不怕打水漂啊？”
张新成听罢，立即放弃了继续买下去的念头，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赵涛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随便买。你女儿的东西都由我来买单，行了吧？”
张新成这才露出笑容：“谢谢你，赵涛。”
赵涛轻蔑地哼了一声：“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就行了。”
张新成点头如捣蒜。
逛累了，赵涛提议去咖啡厅休息，张新成欣然同意。
两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两杯咖啡。
“你女朋友呢？”赵涛状似不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