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天幕倾泻而下,铺成一条霜白的路。
蔺珩在湖畔站起身,同花球球一起离开此处,两人并肩走在幽长的小道。
他生的芝兰玉树,若论气质是和何宴最为相似,但何宴的温柔下是拨不开的沉郁,如同夜色窥不见漆黑后的真容,带有危险性。
而蔺珩则像天空之镜,澄澈的水面一眼足以望穿,并且他的眼中还会映出你内心的模样,纯粹又干净。
一个是夜色的温和,一个是清水的凌冽。
别说,两款花球球都爱。
每个年龄段的人都有各自的魅力嘛。
花球球身为颜狗,只能说每时每刻都过得很幸福。
蔺珩见她高兴的脑后辫子都要翘起来了,少年也被感染的语气轻扬:“想到什么了?”
花球球一时有点感慨。
这蔺珩比她还小两岁呢,明明是能当她弟弟的人,可是相处下来俨然对方才像知性的邻家大哥哥。
花球球双手背后脑袋偏过去看向蔺珩:“想到了射击课上宿凛光的表现。”
她尽可能的把宿凛光这段时间的日常点滴告诉蔺珩,想让这个对自身极其隐忍苛责的小舅舅安下心。
“他平常就像个小太阳开朗热情,情绪变化很鲜明,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就是他的成语有点不敢恭维。”
“我以为他是那种嗯……”
笨蛋狗狗的性格。
当然她省略没说,蔺珩也只是一秒就明白了她隐含的意思,唇边挂着的笑始终清浅温和。
“但是射击时他帅的!就像耐心潜伏要给敌人致命一击的猎豹,冷静专注又优雅,单手持枪射击连眼睛都不眨。”
酷!!!
“因为我的射击成绩很不好,他每天都会抽时间来教我练习,其实他是一位非常优秀又热心的人。”
蔺珩听她跟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堆关于宿凛光的事,生怕漏说一个细节就会让蔺珩担忧,小少年心里暖意融融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呢?”
蔺珩突然出声。
手舞足蹈说的正嗨的花球球一怔。
“你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少年站在路灯下,稍许昏暗的灯光自他那浓密羽扇般的睫毛打下,在下眼睑处投落小片阴影。
花球球觉得蔺珩一定是在三月春风里出生的人,不然怎么会生的这么温煦好看呢。
一说到她自己,花球球的情绪空前高涨。
她开始咿咿呀呀的吐露:“我有两个室友,每次我有事求她们又不方便说时,就冲她们挤眉弄眼,然后她们都在担心我眼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