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原沉声:“你帮他们完成愿望,将他们解脱,可是依仗他们的妻儿要如何,思念他们的父母要如何,被害人的家属以泪洗面,整个家就此崩溃,他们又该如何?”
“既然为神,既然慈悲为怀,为何不将他们劝生?为何不安抚他们的心灵?”
任性的将他们带走,活着还可以想办法解决难题,可人一旦死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啊。
男人眸光微凝,语气不辨喜怒:“你是在指责我?”
阮清原握紧拳头:“只是你的决断欠妥,至少在人间,你需要依照我们人间的条法办事。”
男人面上的表情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似乎对眼前这个冲撞自己的人类尤为不满,易怒的性格让他眼底一片寒冰。
他不再言语,而是羽翼一振抱着花球球飞离,阮清原调动全身力量将结界打碎,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追上去,并且沿路做下记号。
男人的度快的恐怖,但他有意减与阮清原一前一后保持固定的距离,直到在一个无人的废弃工厂停下。
他抬手抚摸花球球的脸颊,语气亲昵:“那你呢,再次来到这里,想要我帮你解脱吗?”
这个工厂是这个世界的记忆,花球球七岁被恶魔绑架剥夺能力的工厂。
这位神明对情绪的感知犹为敏锐,甚至可以凭借情绪的变化窥探到过往的记忆碎片,可惜整个世界都被花球球欺骗了,包括这个男人。
她没经历过的绑架,当然不会有什么痛苦难过想求死的心态。
男人对她极其亲近,像是找到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他将她这段日子的所有负面情绪引导出来,让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现的惊慌难过,思念不安,一切的一切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哭释放出来。
当花球球被他唤醒时,她觉得自己身心是出奇的轻松,就好像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郁一下全消散了。
如释重负说的就是她现在。
她刚醒,眨巴眨巴眼看看男人的容颜,又扭头对上气喘吁吁赶来的阮清原,一时不清楚生了什么,本能的选择想回到阮清原的身边。
男人刚把她放下,就见她拨着腿“啪嗒啪嗒”跑向阮清原。
男人:“?”
阮清原心快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赶忙张开双臂接住她。
玩具跟人跑了。
男人恹恹的耷拉眼皮,怒火中烧,他的身体再次浮空,六翼张开金飘扬。
绝对强大的力量让花球球两眼一翻直接昏迷。
昏前心理活动还丰富的花里胡哨。
靠。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关键是阮清原还跟个小鸡崽没有抵抗力,跟她一块昏了。
早知道他战斗力这么弱,花球球绝对不主动朝他跑来啊!
安抚敌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现在好了,昏一块了吧。
阮先生你怎么了阮先生,这就是你的实力吗?
好,我承认,你真的让我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