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不会死人,秋君药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一半。
太医们都退了出去,整晚候在殿外,秋君药也坐在秋景秀的身边,紧紧地盯着秋景秀烧的通红的脸,一边又一边地用毛巾过冷水,覆在秋景秀的身上,换到手指皮肤皱,指尖也拧的通红,也不停歇。
现在的他,不信任任何人,所有的事情,秋君药都由自己经手。
熬了一天一夜,熬到几乎24个小时没睡的秋君药眼睛都红了,直到第二天天光破晓的时候,秋景秀的烧才退了。
在知道秋景秀的烧退,暂时无大碍的时候,秋君药被引鸳扶起来,还差点不小心栽倒。
“陛下,您洗漱一下,臣妾喂您吃点东西吧。”
秋君药一夜没睡,而引鸳好歹还小憩了一会儿,精神状态明显要比秋君药好点:
“有太医和来福他们照看着,一定没事的。”
“朕也没事。”秋君药脸色很差,明显是强撑着:
“叫人过来给朕梳头,朕要去上朝。”
别的官员有事可以请假,但君王不能不早朝:
“虽然你父亲叔父他们都能干,但事关庙堂社稷,宫中一日无主,总归会乱套。”
“陛下。。。。。。。”
引鸳心疼地看了秋君药苍白的神情,有些犹豫,但心里也知道秋君药是对的。
他此刻只恨没有绝世的医术,不能替秋君药多分担些,心中愧疚无比。
引鸳抬起头,看着秋君药挺拔玉立的身躯,片刻后,轻声道:
“臣妾叫来福他们去准备膳食。。。。。。至于服侍陛下梳头和换衣,便由臣妾来吧。”
秋君药正想拒绝,就听引鸳紧跟着道:
“陛下,允了臣妾吧。”
引鸳声音很低,带着些许难过:
“让臣妾为您做一些事情,心里也能好受些。”
“。。。。。。。”秋君药垂下眼睑,看着引鸳乖顺的面庞,睫毛轻轻颤了颤,片刻后,他才听见自己轻声说道:
“好,都依你。”
秋君药说依引鸳,就是真的依他,二话不说,直接坐在了铜镜之前,由着引鸳折腾。
他的头很长,也很厚,引鸳慢慢地从头梳到尾,间或从铜镜里看着秋君药闭目养神时的俊秀脸庞。
不知为何,现在的引鸳,多看秋君药一眼,心头都会不由自主地忽然一热。察觉到这样的变化,引鸳赶紧垂下头,连动作也有了明显的迟滞。
“怎么了?”秋君药一直很关注引鸳,睁眼问:
“手酸?”
“不是。”引鸳摇头:“只是盯着陛下看的久了一些,所以有些愣神。”
“看朕做什么。”秋君药闻言忍不住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
“大早上,澡也没洗,头也乱糟糟的,胡子拉碴臭烘烘,难看死了。”
“不难看啊。”引鸳摇头,随即弯下腰,圈住秋君药的脖子,像小狗似的用力在秋君药的脖子上闻了一下,好像感觉不到两个人此刻的动作有多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