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斐卿。
“。。。。。。。”
在这一瞬间,祁折雪几乎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失望更多还是警惕更多。
他拔出手中的光子枪,想要让季斐卿停止脚步,但季斐卿仍然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甚至也拔出了手中的枪。
这一次,季斐卿仍旧像几十年那样,掏出枪,对准了祁折雪的胸口,一言不合便扣下了扳机。
告诉宣传的光子枪射出,快到祁折雪根本来不及侧身躲开。
但比光子枪更快的是人的思维,是人的精神,无数的精神触角从祁折雪的身上探出,牢牢将枪子抵挡在外。
枪子很快又弹射了回去,祁折雪看着季斐卿,看着对方意味不明的神情:
“是你把我哥又藏起来了?为了不让我找到他?”
季斐卿闻言摇了摇头。
他脸上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也没有带一个侍卫,只咳嗽了一声,道:“我听说,蒋知研那个叛徒,已经死了。”
“是。”
祁折雪不抱希望地说:“为了履行诺言,你也该让我见一见他了吧。”
祁折雪认定季斐卿是把祁折霜再一次藏起来了,但季斐卿却说:“我也没见到他。”
他哑声说:“我。。。。。。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祁折雪看着季斐卿,没有吭声。
就在他在思考季斐卿到底有没有撒谎的时候,季斐卿的眼睛忽然变成竖瞳。
他像是感受到什么危机,开始变大变高,浑身长出了尖锐的骨刺和坚硬的骨刺,很快,地下室开始摇晃,头顶开始掉下沉重的金属和泥块。
祁折雪脸色一变。
他一开始以为季斐卿是想攻击他,现在又忽然意识到季斐卿是想将他们都活埋在这里,于是赶紧带着他的少使们往外赶。
往外跑的时候,祁折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几十年前,那场平权起义中,他也是一个人在黑暗又漫长的逃生通道里不断地跑啊跑,跑到四肢无力,跑到手脚酸软,跑到嗓子干涩,也没能掏出季斐卿的魔爪。
而现在他长大了,拥有了少时的“祁折雪”截然不同的力量。
此刻,就算季斐卿再怎么想弄死祁折雪,光靠他一个人,也不能做到,何况心他的腹蒋知研,也死了。
季斐卿与这亦兄亦友的军雌因为一名雄虫反目成仇,互相怨恨了几十年,如今叛党蒋知研已被许停枝杀死,季斐卿的执念也随着不断消失了下去。
祁折雪回头看去时,现季斐卿的脸色比往常更白,没有血色。
他跟着人往外跑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越跑越慢,越跑越慢,最后在地下室的出口停了下来。
季斐卿失神地回过头去,出神地看着那件承载过他自认为最多美好回忆的地下室口。
在那里,他和祁折霜吵过架,也温存过,也亲眼看着蒋知研睡在了他和祁折霜的那张床上。
他人生中所有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都蕴藏在了那间小小阴暗的地下室里。
他高高在上,在心爱的雄虫面前,却始终卑微如同尘土。
祁折雪带着他的向导和哨兵们爬出即将坍塌的地下室,艰难地抬起头时,却现许停枝站在门口,而他心心念念的哥哥祁折霜,正坐在火红的凤凰上,举起枪对着他,眼眸冰冷。
这副景象将祁折雪看的一愣,他不知道祁折霜怎么会和许停枝在一起,又怎么会用枪指着他,忍不住大喊道:“。。。。。。。。哥!”
“折雪,低头。”
坐在凤凰背上的祁折霜却不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