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的体能强悍,别说横跨一条河,就是来回游十遍也不带喘的,但这条河可怕就可怕在莫名其妙的旋涡和隐藏的水草,要不是许停枝在前面引路,带着他们避开旋涡,还有不少哨兵要折在这里。
“这底下有水草,大家小心点。”
成功到了岸边的哨兵已经开始招呼还在河里的同伴,三三两两拉着对方上岸,那个雀斑哨兵嘴里还小声咕哝道:
“可别不把命当回事,我刚刚就看到那个兽族幼崽跳下去,现在还没浮上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水草缠住了。”
“。。。。。。。。”哨兵的耳力绝佳,刚才还在前面走的许停枝脚步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盯着那个雀斑哨兵看了一会儿,直到把人的汗毛都盯得竖起来了,他才移开眼神,面无表情地将肩膀上搭着的湿衣服丢到地上,干脆利落地再度跃进了河里。
水里的祁折雪的脚被水草缠住的时候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好,他努力憋着气自救,挥舞着手想要解开水草,但没想到越使劲水草缠的越紧。
不仅如此,他憋气憋久了,肺部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祁折雪绝望地从口中吐出一个个水泡泡,心想难道自己躲过了雌虫的光子枪,要命的沼泽和巨型蜘蛛,却躲不过水草,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么,下一秒,许停枝那张冰冷的脸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祁折雪惊讶地张了张嘴,嘴里又吐出一串泡泡。
面前的许停枝头被水流不断往后吹,一张眼睛黑的比河底还要深,在找到祁折雪的时候,游泳的动作一顿,接着快滑到了祁折雪的面前。
他那个被毒汁侵蚀过的匕还握在手里,看上去是舍不得扔,此刻也派上了用场,一刀一刀,划开了缠人的水草。
接着,许停枝像是听到了什么,对着不远处的河底无声撇过头,转过身时表情凝重,随即粗暴地丢开刀,直接扯开了水草,拉着祁折雪的手往上游。
一条变异的巨骨舌鱼从两人的身后缓缓游了过来,像蛇一般摆动着粗长的尾巴。
祁折雪不知为何,忽然回头看着那个被丢掉的匕,犹豫了几秒。
想到许停枝之前和他说过要赔他匕的话,祁折年料想这把匕对于许停枝来说应当十分重要,于是紧毅然甩开许停枝的手,脚一瞪,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那个匕。
但他脸上的欣喜还没来得及展开,巨骨舌鱼就已经如同闪电般行至祁折雪的面前,对他缓缓长大了嘴。
许停枝见此,眼睛微微瞪大,不知为何,心脏都要停跳了。
祁折雪脸上划过一丝害怕,手还有些抖,但是他很快就行动起来,学着之前许停枝杀巨蛛的招式,灵活地翻身坐在巨骨舌鱼的身上,随即出手狠厉地将匕插进了巨骨舌鱼的脑袋里。
。。。。。。。。然后因为力气不够,还插了第二次才插进去。
“。。。。。。。。”许停枝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脸就黑了,身体就先于意识,一手拔出插在巨骨舌鱼脑袋里的匕,塞进祁折雪怀里,一手像拎小鸡仔似的,将祁折雪拎出了水面。
“哗啦”
感受到清新氧气的一瞬间,祁折雪几乎要感谢许停枝带给他第二次心声,但很快,他就感觉到许停枝情绪的不对。
许停枝一言不地穿好衣服,看着祁折雪一眼,随即又移开眼,大踏步向前走。
“哥哥,等等我。”
祁折雪大难不死,哪肯放开许停枝这条粗大腿,也不知道是不是求生意志爆,刚才追也追不上的许停枝竟然还真的被他抱住了:
“别走。”
“。。。。。。。”许停枝低头看他一眼,冷笑道:
“你是谁,我又是谁,凭什么要带着你。”
像是小孩拌嘴。
“我很有用的,”祁折雪没听出那层幼稚,小心翼翼地看了许停枝一眼,捧着怀里的匕讨好道:
“我把哥哥的匕拿回来了。”
许停枝抱着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水滴从他白皙的皮肤上淌下来,衬的唇如朱砂,优美的唇形却吐出无情的字句:
“我让你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