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两周后,杨平山被抓了。
这个消息还是陈书告诉她的,杨平山被抓当晚,是梁教授生日,向园跟徐燕时还有老庆几个在梁教授家。梁秦哪能是跟人道歉的人,从向园一进门开始,梁秦就躲在书房不肯出来,无论梁夫人说什么都不肯出来,其实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姑娘说话,道歉不对,放低姿态也不对,人一上桌,板着脸,见向园还没筷子,板着脸训梁夫人,“筷子呢,上桌还不给人筷子,用手抓着吃吗?”
梁夫人知道他什么德行,一准是不好意思:“着什么急,这不是拿去了?”
向园率先解围,大大方方敬了梁教授一杯,本想说,您不喝酒就喝点水,谁料,这个除了他们毕业那次喝过一次酒之外俗称酒桌上的铁树,今晚不知道怎么的,仰头对着就是一杯下肚,辛辣味一度刺穿他的脾胃,老头被辣得直吐舌头,“这酒味道怎么怪怪的?”
所有人相劝都已经来不及了,这老头手脚忒快,看也不看拿起面前的被子都就往下灌。
梁夫人悠悠地说:“那是的辣椒水。”
梁秦辣得说不出话,只吐着舌头,特别滑稽,老庆几个都爆笑,梁夫人也憋不住笑,顺口骂了句,“活该。”
吃完饭,梁夫人忽然把向园叫进去。
整屋唯俩个女人进了房间,一帮大老爷们则分成两堆,张毅陪梁秦在下棋,几个年轻男人都聚在阳台上抽烟。
老庆:“怎么样,研究院生活,是不是挺无趣的?”
徐燕时穿着件白衬,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连袖口都扣得整整齐齐的,难得戴了副眼镜,显得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又干净。他人倚着栏杆,单手抄兜,另只手夹着烟停在嘴边,随即转过身,说:“嗯,挺无趣的。”
老庆跟老鬼互视一眼,跟着转过去,“不会吧,后悔了?”
“那倒没有,”他把烟掐了,在烟灰缸上摁了两下,笑说,“说实话,比以前充实,钱不多,但人踏实。但你要说生活,也就那样,实验室,食堂,偶尔打个球。”
“说到打球,”老庆惋惜地看着自己胖乎乎的身材,“哎,你俩到底啥时候结婚,我得估摸着把我这身材先瘦下来。不然当伴郎太给你当背景板。”
“背景板?”徐燕时笑了下,“背景砖吧。”
老庆:“放屁,你求婚了没啊?”
徐燕时斜睨他,“我跟她现在一个月见不上一次面,今天还是请假出来的。”他哼笑,“还是托你们的福,我才能见她一面。”
等向园出来,两人下楼,向园才跟徐燕时说,“陈书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杨平山被抓了。有人入侵杨平山的电脑,把他的账本挖出来了,关于东和这几年他送老婆孩子出国的钱,包括送黎沁出国的钱,都记得一清二楚,全都是东和被克扣的工程款。我得回公司,连夜让财务把这几年的所有工程款拉出来看看,明天就有纪检部门的人过来调查了。”
于是两人最终还是回了公司。
向园对着电脑查数据,徐燕时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眼神盯着她。向园忽视那道直白戳人的视线,注意力集中的数据上,然而,集中失败,这么一个英俊要命的男人坐在自己面前,还拿那种深情款款地眼神看着自己,谁能扛得住。
徐燕时松了松衬衫扣,深情松散地窝在椅子里,敞着的胸膛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泛着红,可他今晚好像没喝酒,那道深凹的胸肌弧线,似乎比前段时间更明显了,若隐若现地遮在衬衫领口下,他好像最近线条又紧了……
他人窝着,袖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得,卷到手肘位置,露出一截手臂,青筋凸显,怎么一个月不见,男人味越来越明显,怎么还越长越有味道。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不让看?”他懒洋洋地靠着,一只手支着。
向园败下阵来,走过去,坐到他敞着的腿上,低低叫他名字:“徐燕时。”
“嗯。”
“今晚回去吗?”
“得回。”
“我那天听见有人在电话里叫你徐教授哎。”
“实验室里有老师带的研究生,跟着瞎叫的。”
两人视线在空中纠缠,如烟花炸开,火光四溅,向园低头亲他,被人偏头躲过,垂眼冷睨她“听说你招了个男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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