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祁允然低叹,耷拉着脑袋说:“也没什么……只是妈妈把我留在医院,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话落,耳根红透了。
“哦。”老医师应了一声,也没有太意外,他拍拍祁允然的肩膀出言鼓励:“唉,年轻人……也别死记住这些事,来日方长呢。还有啊,会来我这里的人,有谁没有一段辛酸史呢?还不是坚持走过来的?比起那些混江湖的,你很不错了。是不是因为你妈的缘故,你才当医生呢?那她总算还做对了一件事。”
“嗯。”祁允然又抬脸,淡淡地笑:“也是。”
“是个好孩子,以后要是被医院辞了,就来给老头打工吧。”
因为这份赏识,祁允然脸上赧然,又搓了搓腿才轻点头。
燕裘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明白老医师没有恶意,却不想让祁允然在这里受折磨。他擒一旁的白袍披到祁允然身上,再把一侧搁着的衣物塞进满脸错愕的人怀中,才问:“医生,治疗结束了吗?”
老医生瞅一眼燕裘,也点了点头。
燕裘点头回应,转而凝视祁允然,简洁指示:“穿上衣服。”
祁允然直觉地遵从,不一会就穿戴好。
燕裘礼貌地给老医生道过谢,才带人出门,外头的阮元沛和吴水牛见到二人就立即停止讨论,起身迎接。
“好了?”水牛细细打量祁允然,满意地直点头:“很好,很好。”
虽然觉得这举止有些古怪,祁允然还是点点头:“老医师的医术很高明。”
“当然,这是附近最棒的医生。”水牛顺势就伸臂搭上祁允然的肩膀,带着走:“这时候该吃饭了,走,带你去吃好料的。”
“这……”祁允然有些不太能应付这么热情的黑社会,又朝燕裘看去。
燕裘注意到了,抬腕细细一看,搭腔:“嗯,是吃饭的时候。”
祁允然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惊得目瞪口呆。
燕裘干咳一声撇过脸去,阮元沛瞟了他小子一眼。
祁允然稍微愣怔,待回过神来已经被带出门外,终于忍不住发问:“鸿……远呢?”
话落,祁允然的视线禁不住往车后箱飘去。
水牛自然注意到祁允然可爱的举动,不禁捧腹大笑:“没有把他塞进去呢,他刚才把脚弄好,就像个傻子似的冲出了诊所,跑得没影了,我们也没有追。”
祁允然白皙的脸色又透明了一些,讪讪地呢喃:“哦,是吗?那……能走路就好了。”
燕裘侧眸打量祁允然的脸,问:“他以前就不会跑吗?”
“啊?”祁允然一时没能代入,愣愣地盯着燕裘。
“那个何鸿远以前就不会逃避问题吗?不会逃跑吗?”燕裘实在不明白祁允然怎么能跟何鸿远在一起,实在不可思议。
祁允然注意到燕裘的不满,大概也知道自己很傻,脸颊晕开尴尬的微红:“他以前不会这样。”
“是你让他没有逃的理由。”燕裘大概想到祁允然是怎么样顺从何鸿远的,燕裘认为在这整件事里头,祁允然该负一定责任,毕竟因为他对何鸿远的纵容和‘溺爱’,才让那个小人更加得志,才会发展到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