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止不是個慾念重的人,不如說在現代活的二十大幾年裡,很多時候他都把這些看得很淡,所以哪怕是奇怪的占有欲作祟,在他這裡謝時宴終究與別人是不一樣的。
至於謝時宴對自己…不能說完全無意吧,但他那個性子和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自然不可能表達的太過明顯。
黎止揉了揉眉心,難得陷入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當中。
錦烏見他不在說話,自己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小謝的度,會不會過於快了?」
黎止略略思索了一下,也應道:「的確。」
江知意已經算年輕一輩里有天賦的,依舊在築基後期停留了大半年,前些日子才結丹。
而謝時宴也要進階了,明明他兩個月之間才剛到築基。
錦烏:「說到這個,昭羽峰此次對外的說法並非是謝時宴要進階,而是在棲雲城的舊傷未愈,需要靜養。」
「若不是他此前來看你的時候自己對賀長風透露,所以我特意去了趟昭羽峰,恐怕也不知道。」
黎止挑眉:「這麼重要的事你剛才怎麼不說?」
錦烏白他一眼:「也不知誰一聽到他禁足的消息就竄起來,我飛著都追不上。」
黎止輕咳一聲,假裝沒聽見。
錦烏:「不過說真的,我也很奇怪昭羽仙尊為何要隱瞞。這個修煉度,誇成百年難遇的天才也不為過。」
「如果他是受了在棲雲城封印鬆動的影響呢?」黎止靠在窗邊,半面身子都隱沒在陰影里。
雖然話題依舊圍繞著謝時宴,但與正事相關,他暫時放下了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心思。
「你的意思是?」
「兩個月太過匪夷所思,相當於直接跳過了最重要的築基後期,昭羽仙尊不聲張也是對的。」黎止手指摩挲著窗沿,像是兀自喃道,「自己也這麼著急?」
錦烏忽然問:「昭羽仙尊看起來很淡定。自己的弟子進步如此飛,不會好奇嗎?」
黎止坦白:「不知道。」
一人一鳥對望,眼裡的情緒都有些複雜。
不同於剛開始,他們分析時還會回憶一下原書里的內容。自從席洛死後,黎止自認劇情已經七零八碎,再也沒有參考過了。
至於他們的擔心,最糟糕的情況無非就是昭羽仙尊其實知道謝時晏的身份。
「我現在倒是希望。。。」黎止說著,聲音卻逐漸變得幾不可聞。
希望什麼?希望昭羽仙尊能按照原書里喜歡謝時晏嗎?畢竟謝時晏看起來似乎也很信任他,況且有自己的師尊作保,除非封印再度破壞,否則也不會有危險。
可惜事與願違。
無論是在拜師大會上公然任命謝時宴為大弟子,還是與昭羽峰相關的事事都交與他去做,亦或是現在只因為與其他峰接觸稍多就勒令將他禁了足,昭羽仙尊的確很關注謝時宴,但是這種關注更像是一種把控與牽制。
況且黎止心頭還一直梗著另一件事,那就是拜師大會時謝時宴中的引識術。
以昭羽仙尊的修為,即便無法識破也該意識到不對勁的,可他什麼也沒有做。
這樣無動於衷,要麼是他覺得引識術的影響不大,要麼…根本就是他在操控。
能在當時使用這種禁術的人選本就過於有限,黎止沒有門派里小弟子的崇拜,會懷疑到他頭上並不奇怪,說不定就是因此威嚴道長才會出言警示他。
錦烏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真的?」
黎止沒作聲。
「斗轉移降呢?級別測了嗎?」涉及到謝時宴他就會多出操不完的心,乾脆換了個話題。
「靈級中品,對於功能型來說已經是極限了。」錦烏道:「至於在哪,威嚴道長的意思是既然你修好的,等恢復了可以和昭羽仙尊爭取一下。」
黎止有點想笑:「爭取什麼?上半月歸他,下半月歸我嗎?」
錦烏:「爭取一下遇到緊急時刻的使用權。」
黎止輕嘖了一聲:「就說他沒那麼好心。」
不過他也無所謂,無論是測試自己的修為恢復狀況還是保住杜蒙,他的目的都已經實現。封山大陣的靈力流向只在那一瞬顯現,夠他們研究上一段時間,至於那法器本身的功能,他一時半會又用不上。
黎止此刻身體傾斜著,從他的角度去看,錦烏的羽毛看起來似乎更加柔順與光亮,身形也漸漸與那日幻境裡的重疊。
他忽然靈光一閃:「你修為如何了?」
「對於人類修士來說,剛剛築基中期。」錦烏思索了一下,道。
黎止:「什麼時候進階?」
錦烏無語:「我又不是小謝,還早著呢,興許到明年也說不定。」
黎止安靜下來。
兩次幻境裡他都沒有同任何人說過,不知為何,明明是完全陌生的場景,卻總會給他一種奇異又古怪的熟悉感。
「別太擔心。」錦烏以為他還在為斗轉移降的事情發愁,「多虧席洛,棲雲城的巡防不僅增了三倍人手,還擴大範圍到棲雲靈泉。近來宗門內很太平,一直到下個月秘境現世前,應該都可以休息了。」
黎止:「秘境?」
「每五年會有一次大秘境現世,修真界幾乎所有門派都會參加。不過出雲宗歷來只有內門弟子准予進入,如果小風和唐希都沒有進的打算,你也就不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