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宴:「不過似乎越是與世界氣運相連,自己虧空會越大。聽聞前些年,靈澤谷的衡若聖尊曾經卜過一次,據說差點沒了半條命。」
他想起什麼,觀察著黎止的臉色,「想來魔族血脈,應當干係不大?」
黎止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一時有些卡殼。
不過自己編的謊,強行也要圓上。黎止笑了笑沒說話,抽出手將謝時宴淋濕的長髮別到耳後,試圖語焉不詳的結束話題。
謝時宴被他弄得臉紅,果真沒有再追問。
「之前。」謝時宴猶豫著道,「在棲雲城遇到那一對魔修後的事情我也沒了印象,宗門的結果判定上寫是您處理了席洛,但我總是覺得…是您嗎?」
黎止:「是你。」
「您不怕嗎?」
過了半晌,謝時宴才輕聲問道。然而這種說法似乎有些不妥,他又改口道,「您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我走火入魔,誤入歧途,或者某一日突然暴起傷人,再或者被影響了心智濫殺無辜…」
眼見他越說越離譜,黎止抬手,捏住了他的嘴。
謝時宴驀地瞪大眼睛,抬起反抗的手卻再度被制壓,黎止淡笑著問:「你會嗎?」
謝時宴緩緩搖頭,嘴因為扁著,動作看起來滑稽中透著點可憐,像是被欺負了。
黎止鬆開手,揉了揉他的臉頰:「我不會擔心,也不會害怕。」
謝時宴定定看著他,眼裡像是有情緒在煽動,不料黎止的笑容卻忽然擴大了些,帶了幾分促狹:「你一個築基,把自己形容得那麼可怕做什麼?還怕我打不贏你嗎?」
「我…」謝時宴終於像是認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似的,「一時多慮了。」
黎止溫聲道:「知道你想說什麼,沒有怪你的意思。」
「今日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修煉過後保持靈力。你的封印鬆動過一次,而且已經能被魔修感知到了。」黎止正色道,「我需要探一探你的魔元。」
謝時宴點頭應道:「多謝仙尊。」
不知是不是溫泉泡得久了,兩人皮膚都有點泛紅,尤其謝時宴臉頰粉撲撲的,看起來格外秀色可餐。
黎止正想開口,忽然有什麼東西穿透重重迷霧,騰地精準躍入兩人身邊的泉水中。
黎止挑眉撈了把,入手是濕淋淋的毛和渾圓的球體。
他順手提起來,竟然是自己白天扔進來的煤球怪。
這小東西多半是自己出去玩了一圈,現在跑累了又回來休息。
煤球怪的黑色長毛被打濕,大眼睛垂著,整隻球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口中還嘰嘰交換著,試圖博取眼前好看人類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