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快坐,甜茶已经准备好了,正好可以先尝尝。”
刘氏热切的招呼,第一次在宋挽面前展露笑颜,宋挽相当不适应,勉力笑笑,和许莺莺一起坐下。
映月很快送来甜茶,刘氏继续做饼,同时负责话家常,这些话题都是宋挽不愿意谈论的,刘氏察觉到宋挽的冷淡后,便放弃和宋挽说话,与许莺莺、映月聊得欢畅。
这样的场景勾起了宋挽对亲情的向往,宋挽的心防放下了些。
晚上有庙会,为了早点出去玩,酉时不到便开饭了。
刘氏和映月的巧饼做得精致又可爱,宋挽给面子的吃了两个,刘氏又端上甜酒,说:“这是我们自己用糯米酿的,街坊四邻都喜欢,宋姑娘可要尝尝?”
宋挽摇头,说:“我不会喝酒。”
她其实会喝,但只喝过一点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
“这个不醉人的,和果子酒差不多,天气这么热,喝了正好睡觉,这是在家里,便是醉了又怕什么?”
刘氏劝着不由分说倒了半碗甜酒放到宋挽面前。
刘氏最后说的那句话戳中了宋挽,宋挽端起碗抿了一小口。
酒果然很甜,宋挽以前从来没喝过,不过她没有贪心,舔舔唇说:“确实很好喝。”
刘氏还想再劝酒,宋挽抢先对许莺莺说:“这几日我仔细想过夫人的问题,夫人要树立廷尉夫人的威严,不止局限于府上,还要让那些世家夫人小姐知道,夫人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要做到这一点,夫人应当……”
宋挽说着说着脑子变得混混沌沌起来,刘氏立刻追问:“应当如何?”
“应当……”
宋挽没了声音,眼睛一闭,软软倒在地上。
刘氏被吊着胃口,忍不住啐道:“刚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就晕了,怎么这么没用!”
许莺莺抓紧袖子,犹豫的说:“舅妈,宋姑娘她……”
“你给我闭嘴!”刘氏恶声恶气的打断许莺莺,“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别给我打退堂鼓说什么算了,她可是越王殿下要的人,要是今天不把她送去,越王殿下起怒来,你觉得岩廷会护着谁?”
许莺莺小脸一白,说不出话,刘氏蹲到地上把宋挽的衣服剥掉,冷声说:“越王殿下后天就会回黎州,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小贱人去了哪里,这件事你最好给我烂在心里,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许莺莺不再说话,映月很快换上宋挽的衣服,连头也梳得和宋挽没什么两样,借着昏暗的夜色回到主院。
映月刚在床上躺下,白荷便急匆匆的回到屋里,映月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用头挡住半张脸,屋里没有点灯,白荷掀开床帐,以为躺在床上的是宋挽,关切的问:“姑娘怎么躺下了,可是身体不适?”
映月瓮声瓮气的说:“没有,喝了点甜酒,想睡了。”
白荷立刻说:“那奴婢去帮姑娘熬点醒酒汤。”
“不用,”映月阻止白荷,“我没喝多少,睡一觉就没事了,今天过节,你也去休息吧。”
白荷脸上有抓痕,眼眶还是红的,不想影响宋挽心情,便没多劝,柔声说:“那姑娘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间,姑娘有事喊一声便是。”
映月不再应声,白荷退出房间,又躺了一会儿,映月轻手轻脚的下床,从窗户翻出去。
与此同时,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从廷尉府后门驶离,直奔护城河。
夜幕降临,到处点起花灯,今年的乞巧节正式拉开帷幕。
今晚没有宵禁,市集会一直持续到明天早上,出游的人很多,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摩擦闹事,整个巡夜司连同京兆尹的人手都出动在全城巡守维持秩序。
顾岩廷带着吴勤吴易随机在城中检查瞭望台的情况,刚从一座瞭望台下来,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下,挡住三人的去路,车帘掀开,赵黎玩世不恭的脸出现在眼前。
赵黎吹了声口哨,玩味道:“顾廷尉,这大过节的,你还在忙呢。”
顾岩廷平静的回应:“在其位谋其职,下官自然不能与王爷相提并论。”
赵黎笑得越得意,而后故作怅惋:“本王后天就要回黎州了,要是早知道顾廷尉今天这么忙,应该让顾廷尉身边那位婢子陪本王夜游瀚京的,顾廷尉应该不会介意吧?”
顾岩廷面不改色,说:“王爷喜欢,现在也可以去府上要人。”
“算啦,这会儿热闹都开始了,还是下次吧。”
赵黎似笑非笑的说完,放下车帘,命令马夫继续往前。
顾岩廷绷着下颚望着马车没入人潮,神情晦暗森冷,吴勤吴易打了个冷颤,默默往后挪了一步离顾岩廷远些,生怕顾岩廷控制不住拿他俩泄火。
赵黎的马车在护城河边停下,赵黎下车,立刻有人迎上来,谄媚的说:“恭迎王爷!画舫已经准备好了,王爷马上就能登船,小的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敢打搅王爷的好事。”
赵黎大步朝画舫走去,舌尖在口腔扫了一圈,问:“本王要的人也准备好了?”
那人笑得见鼻不见眼,说:“都按照王爷吩咐的洗干净还喂了点助兴的东西,王爷可以放心享用。”
“赏!”
赵黎大笑出声,大步走上画舫。
第55章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杀了他
宋挽是被热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