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把十八留在门外,自己端着点心进去“爹,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
阮老爷皱眉看他“你再说一遍。”
阮久哽住“这是我亲手装的点心。”
这还差不多。
阮老爷随手捏起一块“怎么回事”阮久疑惑,阮老爷边吃点心,更加直白地问道“闯什么祸了”
阮久笑了一下,拖了一把凳子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爹,宫里是不是送了请帖来呀过几天的宴会。”
阮老爷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宫里宴会,从来都不请我们家,爹你不觉得这有点不对劲吗”
“是有一点。我本来中午就派人去喊你大哥了,谁知道你缠着他午睡,方才又派人去喊,等会儿他就来了。”
阮久忙道“别,别喊他来。”
“怎么了”
阮久垂下眼睛“我前几天跟八殿下一块儿在客满楼吃点心,魏旭说,要是能在宫里吃点心就好了。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但是我和八殿下话赶话,我说八殿下还没成年,肯定做不了宫里的主,八皇子非说他做得了。我就说,他要是真做得了主,那过几天他请我们进宫吃点心好了。”
阮老爷叹了一声“那八皇子就这样应了”
“是。”
“胡闹。”虽然说着胡闹,但是阮久做出这样的事情,阮老爷一点都不意外。
“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的,但是今天出去打马球,八皇子忽然问我,收没收到请帖,我才知道”阮久低着头,对了对手指,“爹,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今日这样快就认了错,阮老爷也不好多说什么。把方才盖上去的书册拂开,拿出底下的帖子。
他翻开帖子,帖子上请的就是“阮公子”。
阮老爷自认与朝廷没有过多的牵连,原本想着就算要请,也不该只请“阮公子”,反倒把“阮老爷”晾在一边。这下阮久这样说,他才觉得解释得通。
小孩子们凑在一块玩儿,自然是只请“阮公子”了。
上午那几个太监过来的时候,还把他吓了一跳,真是。
阮老爷再将请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就把东西拍到阮久怀里“拿去,记得准时赴宴。”
阮久接过帖子,也看了一遍。确定下来,就是这个。
也是这时,门外小厮通报“老爷,大公子到了。”
阮老爷看了一眼阮久“我把这事情告诉你哥,你看你哥骂不骂你。”
阮久连忙抱住老父亲的手“爹,别我哥肯定要不高兴,你别告诉他,我给你钱”
阮老爷皱眉,出一声鼻音“嗯”
“我忘记了,爹是富。”
这时阮鹤也进来了,他站定作揖,唤了一声“父亲”,随后看见阮久,上前捏起他的衣领,把他提开。
“他又怎么惹父亲火了”
阮老爷指了指阮久“整天和狐朋狗友在外面”
阮久举手抢话“爹,我一直和八皇子、魏旭他们一起,你这样是妄议皇家贵族。我还和赫连诛在一起,你你破坏外交”
阮老爷抄起桌上的书卷要丢他,对阮鹤道“逆子拉出去”
虽然被臭骂一顿,但阮久还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看着请帖,而后十八进来吹灯,他便把请帖塞到枕头下边,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他用手指摩挲着请帖纸张上的暗纹,在心里安慰自己,就是去走个过场,肯定不会被选上的。
他这个人又懒又馋,若是鏖兀人要他和亲,岂不是请了个小祖宗回去他们没那么傻。
反过来,要是兄长去了,兄长天人之姿,如山中清泉,林间明月,肯定一眼就被鏖兀人看中了。
所以,兄长进宫,极其危险;他去宴会,绝对安全。
阮久满以为然,点了点头,收回手,拉上被子,进入梦乡。
连打三场马球,果不其然,阮久早晨起来,浑身酸疼,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他懒得出门,又在家里窝了几天,很快就到了宴会这天。
阮久怕阮鹤怀疑,这天一早就说自己出去找朋友玩儿,早早地就出门去了。
在外边瞎逛几圈,又找了个地方听说书,捱到巳时就可以准备进宫了。
阮久只赴过一次宫宴。阮家不是官宦之家,总共也没被邀请过几次,每次被邀请,都是因为朝廷缺钱了,每次也是阮老爷带着阮鹤去,阮夫人在家陪阮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