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似是染了光。
又或者。
那点萤火,本就来自于他的双眸。
他看上去好像不太对劲。
沉默须臾。
她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了?”
顾约淮微抬羽睫,口齿含糊,“笨蛋,你刚躲什么?”
他看上去,像有些醉了。
他们的距离非常近。
呼吸吞吐之间,夏云梨只能闻到顾约淮身上清浅的酒气,以及最为熟悉的雪松味。
脑子像被棉花堵住,什么都无法思考。
甚至连脚底都虚浮,宛如失重。
“我…”别开眼,夏云梨没什么底气,“谁躲了。”
顾约淮肩膀微颤,喉头逸出一丝细碎的气息。
他笑了起来,俊脸酡红,“每次一慌,梨儿好…好像只会尿遁。”
夏云梨的身躯一震,难掩复杂地看向他。
还真醉了。
这个称呼,久违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手被扣得死紧,他的体温烫得灼人,被触碰的每一寸肌肤都不可抑制地散麻意。
夏云梨挣扎几下,意料之内,没挣脱开。
羽睫乱扑,夏云梨有些结巴,“你…你先起来。”
“没有力气。”微微侧头,对上了她的眼,略带撒娇,“他…们灌了我好多酒。”
她微睁双眸,“你究竟喝了多少?”
顾约淮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女人楚楚动人的脸庞近在咫尺,颊边细润如脂。
就像是在经历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半晌。
“没喝。”顾约淮蓦地垂,轻声呢喃道,“我才没喝呢。”
一会喝,一会没喝的
这人明显在胡言乱语。喝成这样,倒是也不见撒手。
“顾约淮,我好疼。”她垂眸,耐心地问,“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腕上的钳制倏然消失。
“好。好。都听你的。”
顾约淮晃悠着,站直身子。
两人的距离拉远。
夏云梨心间松了口气,隐约间又有些别的情绪。
她来不及琢磨。
顾约淮又捉起她的手腕。腕上一圈红印。他心疼地蹙眉,晃了晃她的手,有些委屈,“阿月不是故意的。”
唇角微敛,夏云梨的脑海闪过许多的片段。
男人对她的异样毫无所觉,只是握着手腕,微敛眉,温柔地吹气。
他问:“还疼吗?”
夏云梨回神,逗他:“疼啊。”
顾约淮睫毛扇了扇,“怎么办?那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