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直接给了她答案：“刹车被人做了手脚。”
“什么？”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林菲几乎要晕过去。
周晓晓哭着摇晃着她：“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别吓晓晓啊，外婆和爸爸都出事了，晓晓只剩下妈妈了。”
“晓晓，别哭，妈妈答应过你爸爸，一定会变坚强，好好把你养大。妈妈会说到做到的，你爸爸为了妈妈付出了这么多，妈妈不会辜负他的。”女儿的哭声唤回了林菲，一边帮周晓晓擦拭泪水，一边喃喃自语，似在跟女儿保证，又像对自己强调。
“你再仔细想想。”
林菲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周凯有没有留下什么封件？”欧阳瑞跟蒋北的问题如出一辙。
“没有。”这次林菲目光闪烁了下。
欧阳瑞没有错过她的异样，霍然站起来，强大的身躯遮住灯光，林菲吓得抱了周晓晓。头垂得低低的，深怕欧阳瑞会打她。
“据我所知，你们一年前刚买了房，还在按揭。你没有工作，全家的生计全靠周凯一个人。这次你妈妈的治疗费是一笔不匪的数目，你哪来的钱？”最后几个字欧阳瑞加重了声音。
林菲吓得身子颤了颤：“我妈有退休金，有保险，还有我爸也有一些积蓄。”
蒋北站起来，将一叠资料丢给她，林菲拿起一看，霎时吓得面无人色。
资料上是她家这些年的经济状况，她爸爸妈妈都是退休工程师，有一笔足以颐养天年的退休金。她的家境还算不错，在小康以上，所以，当她和周凯谈恋爱的时，才会遭遇到父母亲强烈的反对。
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想为子女谋一份好前途，帮他们把好关，让他们少走弯路，一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或许在这外人看来是嫌贫爱富，之前林菲也这么认为。可自从结婚后，她才发现父母的顾虑是对的，贫贱夫妻百事哀。
所幸的是，周凯特别勤快，很能吃苦耐劳。虽然给不了她大富大贵的日子，却让她衣食无缺。
只是，她的妹妹这些年不幸染上恶习，欠下一大笔债，把俩老的积蓄都掏空了，还让他们伤透了心。
妹妹还时不时找人来闹，害她爸爸几次气到住院。
父母一生最爱面子，这些家丑，从不跟外人提及。
他们竟然都调查到了，太可怕了。
待林菲看完资料，欧阳瑞才开口：“林女士，你还不说实话吗？是不是周凯留下了一笔钱？”
欧阳瑞最后的语气很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同巨石在林菲心头砸出一个个黑洞。
林菲额头沁出一层汗，紧咬住唇，没有开口。
蒋北再下一记猛药：“这些钱可是周凯用命换来的，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林菲急切地问，这几个月来，她每天都在问，可周凯已经回答不了她的问题了。
“因为撞伤你母亲的肇事司机就是周凯。”蒋北此话一出，病房陷入诡异的沉默。
林菲双目凸出，嘴巴张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想说话，却像突然被人点了哑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们说谎，你们是骗子。爸爸对外婆很好的，他不会撞伤外婆，不会的。妈妈，他们是坏人，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妈妈……”周晓晓稚嫩的童声惊痛着夏怡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