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灾那么久咧,地里啥也没有吃的。我们真的是活不下去咧才进城来买,没想到城里的粮食也没有多少了。
自己吃都不够,死活是不买。
我们没有办法,村里是实在呆不下去了,只能等着饿死。才进城来讨口吃的。没成想,政府里那帮人模狗样的东西根本不管!
说让俺们自己乞讨去。”
祁斯年坐在上座,穿的还是睡前换的藏青色睡衣。
翘着二郎腿,右手在桌上一下接着一下“咚、咚、咚”有规律的敲着。
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这位少帅。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桃花眼此时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有没有将人的话听进去。
“都先回去吧。”祁斯年左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右手用茶盖刮了刮浮在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
“少帅为俺们做主……”他冲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人群中有一两个不服气的汉子上前还想再争一争,看见守在两侧手里扛着木仓穿着军装的也只好作罢。
不服气的被一同前来的自己的婆娘扯着衣角退回队伍中。只得狠狠的握紧拳头。
一行人被送到了酒店门口。
徐副官客客气气的说:“诸位请回吧。明日少帅自是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之前带头的老人朝他抱拳鞠躬:“有劳军爷了。”
说完,带着一行人掉头离开。
队伍中,方才不服气的几个青壮年挤到老人身边。
几个青壮的汉子大多衣服袒胸,常年的劳作导致身上晒的黢黑亮。旱灾,上顿不接下顿,看上去有些壮的虚,一身腱子肉看着有肌无力的。
“村长,那个小白脸子真能给咱把问题解决好咯?”
“是啊村长。我打听了,那小白脸今年才十九岁,真有那么大能耐给张扒皮他们通通处理了?”
在他们眼里祁斯年就是个十九岁的小白脸子,连男人都算不上,顶多一个毛长了一半的小屁孩。
你就瞅瞅刚刚那副样子。
皮肤比俺家老娘们都白。
老头抽出别在腰间的烟枪。听着几个小的越说越没边。
吐了个烟圈:“胡说啥呢。十九咋了,你娃十九不都下地养家了。老四,你十九不都两个娃子的爹嘞。”
被叫做老四的人摸了摸后脑勺:“那不一样。”
“咋不一样。管他小黑脸小白脸的。他是少帅,姓张的就得听他的。”
大晚上的突然那么多人在酒店楼下叫喊,孟晚粥能安心睡下真的就是心大。
她隐隐有些担心。不会是灾民闹事了吧?
孟晚粥批了件衣裳想下去看看祁斯年。刚出房门就被人拦了回去。
小兵:“少夫人,少帅吩咐了。让您好好休息。”
孟晚粥不放心:“我下去看看少帅。”
她一只脚踏出房门,小兵就赶紧挡在了她面前。
小兵有些踌躇:“少夫人别为难我们来。少帅吩咐了,不让您掺和,万一有什么乱子可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