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则不明白,她居然并没有同意。
“成婚的事,还是缓一缓再说吧,我如今,实在没精力。”
“不必你操劳,一切都交给我办,你只要同意就行。”
谢怀则意气风,他们之间的阻碍已经完全没了,他恨不得昭告天下,让她再嫁他一次。
卫婵只是摇摇头,又闭上眼睛,仿佛倦极了一般,什么话都不说。
谢怀则犹如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火热的心,也冷却了。
他不知她为何如此冷淡,分明之前还好好的,因为担心他,还偷偷的哭了,她为他做的事,他听说了,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如此情深义重,去大牢看她,上下打点,只求狱卒不要为难他。
跪求四个时辰,宁愿受四十大板的刑法,也要为他求一个机会,他怎能不感动。
曾经猜疑她并未付出真心的自己,如今想来,只想自己扇自己两个耳光。
可为什么,说到成婚时,她却并不热络。
谢怀则不明白。
“她是不是怨我,当初执意要她做妾,娶孟秋蝉的事?不愿跟孟秋蝉相提并论?”
可孟秋蝉因为谋害皇亲国戚,早就被秋后处斩了,判决下来的时候,他还问她要不要去亲眼看看。
他以为孟秋蝉做了那样的恶事,她怎么也要去瞧瞧此女悲惨下场,心中才会快意。
可谁知,卫婵却说,自己并不想用别人的悲惨衬托自己的幸福,孟秋蝉做了错事,该如何判就如何判,但人都要死了,实在没必要再去践踏一番旁人的自尊。
处斩太惨了,孟秋蝉该死,但到底是女子,穿着囚服被砍头伤人自尊,她问可不可以给孟秋蝉一个体面些,没那么痛苦的死法。
最终她得到了一杯毒酒。
卫婵从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也并不想标榜良善,她只是,对看对手如何处境悲惨没那么有兴趣。
“不对,那都是什么年头的事了,倘若她一直耿耿于怀这个,便不会跟我和好。”
可为什么,她不愿再嫁给他?
谢怀则在屋外,俯沉思,卫婵没答应,他一来怕她身体不好,若是生气又要刺激到她,二来他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别说脾气,就连表达不悦,也是不敢的。
他只能跑出来,在院子里生闷气。
翕砚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到谢怀则身边,行礼。
“这些日子,她见了谁,做了什么,全部细无巨细的跟我道来。”
翕砚不敢隐瞒,一件不落的全说了,谢怀则陷入困惑,这跟他所了解到的,一模一样,她并未见意料之外的人。
“夫人,可吃了大苦了,若不是在太极门前跪了四个时辰,又挨了一板子,腹中的小公子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大夫说,这一胎,即便去保,也很有可能保不到生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