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旻派了三个御医前往藩地为豫王妃诊治,还在信里说了不少软话,就差明着认错了,皇帝如此已是做了让步,按理说豫王也该息事宁人,但豫王的书信很快入宫,厚厚一摞信函中都是在陈述刺客的过错。
“这些人一日不除,国无宁日。”
内侍将他偷看的信函内容禀告给太师:“皇上没说话,但……那些人坐不住了,聂平又要带走两个内侍回去审讯,正跟皇上要人呢,宫中现在乱成一团。”
到处抓人搜捕,宫中人个个似惊弓之鸟,让人想起冯皇后被关在慈宁宫时的情形。
太师端起茶来喝,在嘴尝到茶水之后,嘴角微微上扬,他之前的怀疑,如今散的差不多了。
豫王能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中书省的官员低声向太师道:“咱们拦吗?”
太师摇摇头:“豫王是皇上的亲兄,又是大齐的功臣,豫王做事必然有分寸。”
太师要打开笼子了,等豫王钻进去之后,他再来落下机关,彻底将他们都关入其中。
太师不加以阻拦,孟姑姑等人立即感觉到了孤立无援,短短一天的功夫,藏匿在宫中的内侍,就被人找到,押在了皇上面前。
两个老内侍,都在五十来岁的年纪,从前在颖嫔宫中侍奉,颖嫔过世之后,他们就被派了别的差事。
孟姑姑能回到萧旻身边,还是其中一个内侍帮了忙。
两个人跪在皇帝面前喊冤。
“自从入宫之后,奴婢们就没出去过,如何能行刺豫王妃?”老内侍道,“有句话奴婢不得不说,豫王的人抓的都是与颖嫔娘娘有关的宫人,豫王必然知晓奴婢们一心一意侍奉皇上,抓我们在其次,真正想对付的是皇上您。”
萧旻没说话。
老内侍看了一眼旁边的孟姑姑:“不然,皇上问问太师的意思。”
他们本来一心一意对付太师,现在却又得向太师示好,要不是被豫王逼到了绝境,谁也不会如此选择。
老内侍以为说动了皇上,就垂着头静静等着皇上说话。
萧旻稚嫩的声音响起:“你祖籍是山西?你是否有个叫赵鸣的侄儿?”
老内侍听到这里,嗓子一紧,声音也跟着哑了:“皇上……”
“你那侄儿两次扮作商贾去了藩地,如今还在京城开了一处铺子买卖米粮。”
老内侍没想到豫王的人居然查到这一步。
萧旻看着老内侍:“阿兄的人说了,只是问清楚,就会让你们回来。阿兄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说实话,如果与此事无关,自然会让你回来。”
聂平就跪在宫门外,太师让人传了口讯,一切都听从皇上之命行事。
萧旻不能抓聂平,也不能埋怨太师,现在也只好让两个老内侍与聂平走一趟。
皇上交出内侍的那一刻,豫王成为了继冯太后、太师第三个要挟小皇帝之人。
两个老内侍被分别关押,绑缚在刑架上。
聂平亲自审问,他还没开口,赵内侍就慌叫道:“刺杀豫王妃之事与我们无关,我那侄儿三个月前就回到京中,之后再也没去过藩地了啊!”
聂平淡然地看向赵内侍:“我自然知晓刺杀之事与你们无关,我要问的是另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