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伎俩,前身未必看不出来,否则也不会被称赞他有祖父之风了。
只是他和郑经一样愚孝,不愿与董氏起冲突,所以处处忍让罢了。
如今换成叶一鸣,可没有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伸出去的癖好。
看着眼前貌似恭敬,实则暗藏鄙夷的丫头,叶一鸣玩味地一笑,“噢~~~是吗?那是我来不巧了,既然如此,胡伯,咱们回去,别扰了祖母休息。”
说完,叶一鸣转身就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
见状,不论是胡伯还是眼前的大丫鬟,亦或是周围故意无视他的那群小丫头,全都愣住了,怎么都想不到叶一鸣会有这个操作。
因为太过震惊的缘故,以至于等到叶一鸣都走到门口了,他们还没能反应过来。
眼看叶一鸣就要踏出院外,忽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大哥吗?这是又惹祖母生气了?要我说啊,有些人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别成天有事没事冒出来惹人恶心,大哥,你说对不对啊?”
叶一鸣抬眼,便见院门拐角处走出两个人来,前面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面目俊美,一身锦衣华服好似富贵公子,唯独一双眼偷着几分纵欲过度的邪性,惹人不喜。
他身后一人年逾五十,容貌瘦削,黄中黑,留着两撇燕尾须,倒似个痨病鬼模样,一双眼睛成了两条缝,时而闪过一缕精光,显露出不凡之处。
叶一鸣认得两人,前面的俊美青年,乃是他的二弟,郑经的正妻王妃唐氏所生的嫡子,郑克塽。
同为郑经之子,前身和郑克塽在王府的地位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前者被董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后者则是董氏的眼珠子、心肝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这些年来,董氏更不止一次要求郑经将世子之位传给郑克塽,但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郑经一直更属意前身。
因此,董氏对前身也越不满,郑克塽也认为自己是高贵的嫡子,理应继承延平郡王府而不是前身这个‘**’出身的杂种,对前身处处针对。
他身后那个,是郑克塽的师傅,也是整个延平郡王的护卫领,人称‘一剑无血’冯锡范,据说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
通过前身的记忆,叶一鸣也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名为武功东西,但具体是怎么样的,他还没有详细研究过。
如今看到冯锡范,他倒是对此有了几分兴,不过,现在更要紧的还是郑克塽。
就像前身对董氏有些愚孝一样,对于郑克塽也同样有些近乎软弱的忍让。
这也让郑克塽对前身越变本加厉,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大哥来看,而是他执掌延平郡王府路上的绊脚石。
从对方那双满是嘲讽邪性的眼睛里,叶一鸣还感受到了一丝杀意,如果可能,郑克塽怕是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吧。
见叶一鸣被郑克塽拦住,被叶一鸣的操作惊到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然而,还不等他们做什么,叶一鸣便直接难了。
只见他脸色一冷,沉声道:“见到大哥也不行礼,郑克塽,你的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什、什么?”
郑克塽整个傻眼,怎么也想不到叶一鸣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只是他,满院落里刚刚回神的众人也因为这声呵斥再一次被石化。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