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齐振国的喊声，路向明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更白了。
他的视线在路蔓蔓和路满满之间来回转移了数次，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得苍白，手掌也被他死死的攥紧。
他用力抽回被路满满抱着的手臂顺手一推，路满满被他直接推开，要不是身后有他哥挡着，非也要一屁股坐地上不可。
路满满不开心的嘟着嘴抱怨：“爸，你干嘛啊？”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路向明眼底涌动着压制不住的愤怒，狠狠扫了眼路满满，吓得她立刻不敢说话了。
路向明看向挡在他身前的路向阳，后槽牙几乎被他咬碎，愤怒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质问。
“你说，我女儿到底是谁！”
其实根本都不用问，谁是他女儿现在显而易见。
怪不得之前看到路满满的照片，他总觉得曾经看起来很像妻子的孩子，怎么长大后却一点妻子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他也不是没问过。
但他相信了路向阳的解释，说什么女孩子都是越长越像爸，孩子的眼睛不是随了他，是偏长的凤眼吗？
可现在，看着坐在地上那个姑娘虽然瘦，可那双大大圆圆的眼睛却像极了他的妻子孟千云，而她的鼻子和嘴，却像极了他。
到底谁是她的女儿，根本就不用问！
路向明惨然一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就像个傻子，被他亲哥哥一家骗得团团转！
而他的女儿，他的女儿……
“向明，那个你女儿不是在这呢——”
路向阳拉过路满满还想最后挣扎下，可惜路向明根本就不想再听他的屁话！
用力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路向阳一家，路向明脚步踉跄的走向摔坐在地的路蔓蔓，蹲在她身边想要扶起她。
“蔓蔓……”
“走开！”
路蔓蔓好像伤心到了极致，已经完全不再对路向明抱有任何希望，一把推开路向明的手。
路向明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还心神俱震，被她这么一推也坐在了地上。
路蔓蔓积聚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倾盆而下，崩溃的向路向明怒吼着。
“别碰我！我没有爸爸！我爸爸在我十岁那年就死了！”
路向明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翕动着嘴唇，想要解释，却什么都解释不出来。
只能满眼哀痛的看着面前清瘦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