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禾无声在内心叹息一声，埋头吃东西。
宁晞下意识觉得她应该说一些什么，可她的唇瓣微微起开，却往喉咙里咽下去。
沉默突然弥漫向她们两个人。
期间两个人都想说话，可一旦沉默久了，情绪也无法用言语细说，沉默就不受控地延长了。
好在，梁禾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弹出来韩开亮的微信消息：“在哪里？”
“我回一下老韩的消息，估计是工作上的事情。”梁禾抬眸对她说。
“嗯。”宁晞轻声地点头。
“我今天在家办公，你呢？”
“等下雨小点我出去一趟，对了，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得跟你说一声，先跟你说声对不住啊。”
梁禾瞧她说得有点严重了，略略坐直了点，打字道：“你说。”
她的肢体语言一变，宁晞眼神也凝了起来，终于出声：“禾……”
“嗯？”
梁禾应了一声，眼尾瞄到一句“昨天我把宁小姐骂了一通”，脑袋还没转过来，“怎么老韩说她骂你啊……”
“她告诉我是你妈妈的忌日。”宁晞望着她。
梁禾愣了几秒，与她目光交汇，消息在脑袋里转了几圈，前后事情理清楚后，才默声点了点头。
宁晞心思顿一顿，缓声道：“禾，这么重要的日子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
“啊，我想着你要专心写作……”梁禾眨了下眼，现在想起来，她当时也许有一瞬的念头要和宁晞说，可也仅仅是掠过。
“我……”宁晞胸前微微起伏，凝视着她，“希望能在这样的日子里陪着你，而不是让你一个人。”
梁禾静了一会才说：“其实我工作不忙就会过去的，反而是每年的忌日，我每次都是匆匆去匆匆回。”
她微微叹息：“平常就是去看妈妈，感觉她还在，忌日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我就是在这一天，她走了。”
宁晞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的手。
梁禾对她笑笑，迟疑了一会，还是说出口了：“昨天本来也不会耽搁那么久，遇到周宴了。”
宁晞眉眼一跳：“她也去了……”
“嗯，我妈妈的墓地其实是她帮我挑的，她知道地址……”梁禾垂着眼，没有看到宁晞听到时眉头蹙紧的神情。
“上次你和我说过她和现任分手了，现在又去找你？”
“哦，”梁禾实在不愿意多谈周宴，“她那人就那样……”
“找你复合吗？”宁晞顿一顿。
“……她是有那个意思，”梁禾看向她，“不过被我拒绝了。”
“嗯……”
两人安静了下来，没有再深究着话题，而是默默地吃完了早餐。
吃完后，宁晞收拾起了桌子，也不让梁禾帮忙，“我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