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不肯吃东西,程玉也过来劝:“你再没胃口,也得对付几口。你今日可还什么都没吃呢,殿下,你再担心莫良娣,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沈沉下意识反驳:“谁说孤在担心她?”
程玉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难得失笑,指了指不远处的铜镜:“殿下,你还没照过镜子吧,你现在这神情,写满了担心。”
沈沉:“……”
沈沉:“是么?那便是担心吧。”
“孤担心她很正常,毕竟她如今与孤的性命系在一处。倘若她出什么事,孤的性命也要赔上了。”沈沉嘴上说着,亦在心里说服自己。
程玉摸了摸下巴,偏不按常理出牌:“如此听来,倒挺浪漫的。同生共死,可歌可泣,写在史书上应当也不错。”
沈沉一时无语凝噎。他没程玉这般轻松,还能说笑。当然了,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平日就不爱说笑,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担心莫宝言。
程玉拍了拍沈沉的肩:“好了,殿下,别太担心。”
沈沉终究没吃任何东西,亦不曾入睡。
这日夜里的镰月如钩,悬在半空,沈沉静坐窗前,眼见那皎月钩从升起,再至落下。那小小的钩子仿佛钩着沈沉的心,升上又坠落,直至天光乍破。
平生吓了一跳,忙不迭给沈沉递了个手炉,“我的殿下,您就算不睡觉,也该添件衣裳,这样冷的夜,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沈沉便又想,青莲教行事卑鄙,定然不会给她添衣,她那弱唧唧的身子,不知这样熬一夜会不会感染风寒?
平生见他思忖着什么,只好叹息一声。
门外有侍卫前来禀报,说是郭秀秀昨晚趁人不备,意欲翻窗逃跑,被他们拦住了。
沈沉蹙眉,顾不上郭秀秀,只让他们把人关了回去。
郭秀秀被关回房中,被郭诚一顿训斥:“秀秀,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啦?”
郭秀秀却嗤笑了声:“爹,你怕他做什么?就因为他是太子?可是爹,你别忘了,这是咱们的地盘,他是太子又如何?若是太子死在了咱们崇平县,那倒是给咱们崇平县添了几分光,不是么?再说了,即便太子死了,那也是青莲教的人干的,与咱们何干?”
郭诚听了女儿的话,已然猜到女儿定然做了什么,急得给了女儿一巴掌:“秀秀,你知道在说什么吗?你以为事情这样简单?你可知晓,若是太子死在此处,皇帝定然震怒,届时可能直接要咱们整个崇平县陪葬!你以为就青莲教那点势力,能与朝廷抗衡吗?”
郭秀秀被打得头昏眼花,她并未想这么多。是了,若是太子死在这里,皇帝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即便青莲教起义,得到民众响应,也仍是只有少数,并无胜算。更何况,他们郭家与青莲教交情也没这么深,能够投奔青莲教。
郭秀秀摇摇欲坠,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郭诚追问:“你到底做了什么,秀秀?”
郭秀秀哭道:“我只是给他们传了讯息,告诉他们你被朝廷的人控制了,我说朝廷来了个大官,叫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大官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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