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唇角弯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缓缓起身,给太子施礼。虽然猜到太子是来找茬的,可毕竟太子地位摆在那,所以她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太子留下构陷她的任何把柄。
“我瞧殿下胳膊腿齐全,还有力气斥责我,可见身体并无大碍,那不知为何还要找我求诊,难道是心坏掉了?”
“你……你这女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太子本来还很隐忍,听她这么说顿时气得脸通红,“你不要以为……做了宁王妃便可以藐视本殿!”
“民女怎么敢呢?做这个宁王妃也不是民女所愿,民女只有被强纳为妃的份儿,哪敢藐视皇子?”
南宫燕淡淡轻哼,言语之中满带着对亲事、对皇嗣的不满。
赫连逸一怔,着实心情复杂。他既欣喜于女人对成为宁王未婚妻的不满,又气愤女人对所有皇嗣的不屑。
“徐小姐未免太狂傲了些,你可要知道,天下有多少女人争着抢着做皇子妃呢,你有什么资格不屑?虽然宁王毁了容貌,丑是丑了点,但毕竟是皇家子嗣,你纵然是老王爷的嫡孙女,说到底还是我赫连家的臣子……”
言外之意,你端什么架子!
太子唇角弯起一抹不屑。这女人自以为辈分高,还不是要给赫连城做继室?有什么狂傲的!
南宫燕不屑一笑,这便是封建的皇权压迫,她还能说什么呢?
见南宫燕终于不说话了,太子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若老王爷活着,或许皇家还能卖他老人家一点薄面,如今虽然世子能够承袭王位,可若寸功不立,迟早会有被削爵的那一天,所以徐小姐还是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老老实实做好你子民的本分。”
南宫燕冷笑,“民女正做着子民的本分,难道殿下特意找过来就是为了警告我?”
太子被噎得皱眉,这才垂眸看一眼软榻上的人,“徐小姐才刚做了宁王未婚妻,就敢怂恿宁王打伤我的人,难道不该负责吗?”
“哦?您说她是南宫柔?”
南宫燕朝软塌看一眼,故意加大了音量。
难怪软塌被幔帐遮盖,南宫柔一向最好面子,这是生怕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不过,南宫柔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让南宫柔如意。
“殿下,您这可怪不得我,是南宫柔仗着您妾室的身份,非要对我这个即将成为宁王正妻的人无礼,所以才被宁王打了军棍的。”
南宫燕一脸无辜地说出事实真相,声音洪亮,引得周围人都朝软塌看过来。
他们想不到那曾经名动京城的南宫大小姐,如今却成了太子的妾室,还被宁王打了军棍……
大家纷纷议论,声音一波高过一波。
趴在软榻上的南宫柔,气得脸涨红,都快哭出来了。
若不是殿下不许太医给她治伤,非带着她来找徐轻颜,她怎么都不会来的,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徐轻颜这个短命鬼,一定是故意让她难堪的,她有朝一日定要把这女人碎尸万段!
“殿下……”
南宫柔心下委屈,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楚楚可怜地望向赫连逸,想求赫连逸为她出头。
赫连逸淡淡地瞧她一眼,便把目光又落到南宫燕脸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落得这一身伤,虽不是你直接造成的,但也是因你而起。所以,就该由你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