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支持林落的人不少,但也有人同情弱者,尤其是李有志受伤住院,还有不少亲近许春佳的人,他们觉得林落不需要做得这么绝,大家都是同个大队的人,不说能互帮互助,但也不能互相坑害,尤其是林大强的妈,像是逮住林落把柄一样,跳得最厉害。
对于这样的话,林落只面色淡淡说:“我做不到以德报怨,人跟人都是真心换真心。”
林大强妈冷笑:“真心换真心?你对人家许春佳有真心?真的有真心你能跟她掰了?”
林落:“大娘,你整天盯着我,看来实在是太闲了。”
林大强妈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叫都叫不出来,要不是林落,她至于这样吗?都是林落的错!
“哎哟,大队长,到时间了到时间了,快开收音机!”
“就是,节目都开始喽。”
“都别吵吵了,听节目听节目~”
曾雨与王红匆匆从知青院跑来大队部,撞上扭头离开的许春佳,许春佳通红的眼睛死死瞪曾雨,冷笑一声,离开。
“什么人啊,是她自己撞上来的,还给我们摆脸色!”王红直说晦气。
曾雨:“没事,不过许春佳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在医院吗?”
王红撇嘴:“谁知道呢,来大队部看着又不进去,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曾雨摇摇头,走进去发现林落也在,顿时明白过来了,她轻声坐到林落身边:“林落同志也在。”
林落点头,不止她在,林清也带着家里几只崽来大队部听节目,因为林清说要节俭,反正都是收音机,怎么听都是听,听完大队部的,还能回家去听,省电池呢,现在大队大家伙就是在大队部听完节目,然后去林落家跟着林清几个娃一块听,正开心呢,家里这两天都很热闹。
曾雨想了又想,没忍住,小声跟林落说了刚才在门口碰到许春佳的事:“林落同志,你最近还是要小心点?”
林落:“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见林落并没有放在心上,曾雨虽然为林落担心,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专心跟大家一起听节目。
过了两天安稳日子,就到了一年中林村社员最喜欢的一天——年二十九杀年猪,林落作为大队会计,分猪肉的工作就是她的,当然,不是她动刀,她就是负责在屠户身边念这个社员该分多少猪肉,肥肉、瘦肉、半肥半瘦、内脏猪头猪脚猪血这些全部都要仔细分,务必要所有人拿到自己该拿的那份,不能所有人都满意,但也要公平,毕竟事关社员们吃肉的大事。
社员们看到林落站在屠户身边,热情地打招呼,尤其是看到林落怎么分猪肉后,更是笑容灿烂,谁都不喜欢哪家是特例,公平公正才最容易让人接受。
林清带着林江几只也在排队,林清做主要了一些猪大肠,之前林落从公社买的猪大肠被林清炒得很香,所以林清还打算做猪大肠,除此之外,还分到一大碗猪血,猪血也能做一个菜呢。
“大姐,那我们先将猪肉拿回家,等你忙完回家正好吃上猪肉!”林清看着盘里的肥肉,高兴地眯起眼,这么多猪肉可以炸不少猪油出来了,正好最近家里吃油厉害,快没了呢,有猪油补上喽。
林落点头:“嗯,让林江林河帮你,星星带暖暖。”
几只崽崽都没意见,乖乖点头。
林落本以为帮忙分完猪肉就能回家,没想到大队长临时叫她去开会,而且大队所有干部都来了,妇女主任、民兵队长、老支书还有两个副队长,这些人早就等在大队部,林落一进门,大家下意识就朝她看来。
林落淡定如常,一一喊人,然后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大队长清清嗓子,说:“请大家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明年开春耕种的事,虽然现在还不到时候,但我们现在开始忙起来,到开春那时也能不忙乱,能更好做安排,申请种杂交水稻的事,你们都有什么想法?我是支持试一试的,老支书,你有什么想法?”
老支书没有说他的想法,反而看向林落,问:“我听说是林会计先提出来的?能先说你的想法吗?”
林落不慌不忙站起来,直言:“杂交水稻成功提高粮食产量已经是事实,所以我们如果申请试验田成功,明年就能提高粮食产量,如果粮食多了,大家就能吃饱肚子,肚子填饱了,还能有粮食剩余,这多的粮食就可以用来喂家禽,比如养猪,如果大队每家每户养两头猪,每年收入绝对翻倍,这样一来,大家兜里有钱,有钱就可以做其他事,可以盖房子,可以让幼崽上学……”
林落的话没有吹得天花乱坠,只是说了她的分析,但不得不说,在场的人听了就没有人心里不痒的,粮食啊,就是农民的命根子,就像林落说的,肚子不饿了,可以做其他事,一头猪至少五十块,要是粮食多说不定还能多养一头甚至更多!
大队长目光灼灼地看着林落,他没想到林落还能给他这个惊喜,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呢,多么朴实的理由!
“咳咳,你说的情况是很好不错,但试验田就说明耕地不同有影响,粮食产量到底会不会提升,不撒种子都不知道,如果粮食没有增产,反而……”老支书疯狂心动,但他经历的风雨多了,面上还能端住。
林落看着老支书:“不先付出怎么有收获?如果连一步都不愿意迈出去,又何必再谈以后?做什么都有风险,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杂交水稻已经被证实能让粮食增产,这一点不用怀疑,不过,它是新事物,大家接受也有一个过程,所以,我们要做的是跟社员们说清楚利弊,让他们投票做出选择,当然,最后能不能成功,还要看上面能不能同意我们的申请。”
林村大队要种杂交水稻,目前的难关尚且多着呢。
大家面面相觑,看看林落,又抬头看老支书和大队长,等他们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