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策点了点头，
“这原本是你们零号机构内部的事情，我不该插手。但现在它已经影响到了一定层面的稳定，甚至威胁到了火种。”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江回，
“前段时间，江回在京南遇袭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点点头，
“我从寂诡之森回来之后，听手下汇报过。”
“你觉得，在这件事中，零号机构扮演了什么角色？”钟离策问道。
零几乎没有思考，直接说道：“监控，收集情报。”
钟离策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我说，零号机构参与了对江回的追杀呢？”
“不可能！”
零猛地站起身，斩钉截地说道，
“我们零号机构的立场从未改变过，江回又没有威胁到两位灵尊的安全，怎么可能派人追杀他？！”
他转头看向江回，却迎上了他那双充满了压抑愤怒的眼睛。
零愣住了，这让他心中动摇了一丝，也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是否真的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钟离策再次开口了，
“总理院和零号机构，一个负责维持天下秩序，一个负责收集天下情报资源救治两位沉睡的灵尊。我们两个部门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原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他顿了顿，继续道：
“当年，夏尊和苍尊将他们的安危托付给你，确实没有看错人。这些年，你为了寻找能够延缓他们同化度的奇药奇物，几乎走遍了世界各地，确实尽心尽责。”
他语气一顿，话锋一转，
“但是，零，你似乎忘记了，你除了是师尊的徒弟，还是零号机构的长。除了夏尊和苍尊的安危，你是否还应该关注一下你手底下那些人？”
钟离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零，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人，都会有私欲。零号机构的地位与总理院齐平，甚至更加独立然。这样的地位和权力，是一把双刃剑。你们可以用它来收集天下资源救治两位灵尊，但你手底下的人也可以用它来满足私欲，为非作歹！”
钟离策没有再说下去。
以零的智慧，应该能够明白他未尽的意思。
零陷入了沉思。
钟离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他这些年来一心扑在寻找救治师尊的方法上，确实忽略了对零号机构内部的管理。
难道，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零号机构，真的已经被蛀虫腐蚀了吗？
一阵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三人的身形拉出长长的影子。
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钟离策，双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师兄，我需要证据。”
钟离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推到零的面前。
“都在这里了。”
这份文件很薄，只有几页纸，却仿佛重若千钧。
零缓缓地拿起文件，然后，翻开了第一页……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额角的青筋如同虬结的树根般暴起，握着文件的手指骨节泛白，出咔咔的声响。但他却死死地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像之前那样爆出来。
经历了之前的震怒，他已经能够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等零看完最后一行字，钟离策才缓缓开口，
“自从江回成为火种预选人以来，很多势力得到消息的势力就不希望他成功晋升，对他百般阻挠。
本来江回一直待在镇邪关，那些人还找不到机会下手。但是，那些人从他的弟弟江正下手，这逼得江回不得不离开镇邪关，这才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而你手中的这份文件，详细记录了零号机构内部人员勾结暗雪，刺杀江正和江回的全过程。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