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有没有兴参观我这里的酒窖?”年遇城带着他们坐上电梯,“要是看上了就带走,我一定割爱。”
“年总都邀请了,我们哪有不去的道理。”
大家非常给面子地接受了邀请。
电梯抵达负一层,进入酒窖,温度降低,空气也变得干燥,明亮的灯光照着通向天花板的棕色木雕墙柜,满墙的酒铺展成壁纸一般,蔚为壮观。
谢汶没想到搞房地产的这么有钱,这一面墙展出的酒加起来少说上亿,再往里走还不知道有多少。
在场的人显然也是被年遇城的奢侈给惊到了,有人叹道:“我见过很多有收集爱好的朋友,没一个像年总您这样肯花钱上心思的,他们都是些小打小闹,哪有您的酒窖豪华。”
“是啊,跟咱们这次一起来的孙总不是也爱酒吗?上次去他家喝了两杯,那个房间还没有年总这里的十分之一大。”
“之前认识一个喜欢收藏古董万物的,家里倒是摆了一些,但也比不上这个酒窖的收藏价值。”
谢汶不紧不慢地跟在大家身后散步,不时停下来打量身旁展橱里放置的酒杯,交谈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入他脑海里,大脑精准捕捉到姜知野的名字。
“姜总不是喜欢收集乐器?听说意大利巴托罗密欧大师的某件钢琴作品就在他手上,市价要四千万。”
“是啊,不过我看姜总也就是买来玩玩的,那东西放在家用作装饰,不太实用。”
这时候,有人压低声音道:“你们都想错了,姜总哪里是喜欢乐器,他分明是喜欢集邮小情人,这些年身边都换了多少个了,没有一个能坚持下来。”
另一人打:“这哪里是姜总的问题,分明是那些人想上位却惹恼了姜总。认识这么久,你看他对谁上心过?”
大家一致同意。
谢汶听了一圈下来,现这个姜知野早有花名在外,圈里赫赫有名的大众情人,不少年轻人排着队都想上他的床,甚至还有一夜情也愿意的。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在感情方面收心,至于守男德就更别想了。小明绝不能被姜知野这种人骗了感情。
谢汶在心里给姜知野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逛完展区,年遇城被一个电话叫走,大家各自结伴去别的地方遛弯,谢汶从管家那要了一杯酒,喝了两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端着酒无处去,在复杂的门和路里转了几个圈,远远看到不少人在吧台处喝酒。
吧台一角的小桌前坐着姜知野,他正和对面的西装男人聊着什么,大约是谢汶这种外行人听不懂的东西。
周围不少男生若有似无地向这里打量,趁着姜知野身边无人,又羞涩地上去问好。
姜知野没什么表情,恰恰是这种疏离的态度让他看起来多添了几分冷峻,变得更加吸引人。
谢汶皱眉,迈开长腿越过众人,径直向他的座位走去。
“姜总,请问可以喝一杯吗?”
正把玩着酒杯的姜知野听见身侧有人唤他,偏过头一看,原来是个见过几面的青年。他手里举着一杯干红,指尖按在玻璃杯面上,微微泛白。
“抱歉,”姜知野回身,没浪费多余的表情,“我今天还要开车。”
话没说完,余光瞟见谢汶朝着这里走,姜知野的眸光闪了闪。
等到青年泄气地离开,谢汶才将酒杯放到桌面上,自然地坐在他对面,说:“有没有时间?我们聊聊。”
姜知野看着他落座,喉结滚了滚,低声问:“想聊什么?”
“当然是我们之间唯一可聊的事,”谢汶定睛看着他,“我们现在也算认识了,对吗?”
这个问句是什么意思?姜知野和他对视,略有些困惑。
“说说小明这个孩子吧,”谢汶放轻声音,谈到自家的小孩,神色也变得温柔,“姜先生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姜知野仍旧看着他,像是要继续等他说话。
“他不懂姜先生这里的规矩,没办法把感情和这种事分开,你只是玩玩,可认真的却是他,”谢汶微皱着眉,“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他把话说的很明白,姜知野像个只会诱哄年轻男孩的感情骗子,把人的心拿走却不负责,卓一明根本玩不起。
姜知野颔,没有直接给谢汶正面的答复。
谢汶为了那个小男孩,甘愿放下态度和自己诚恳地好好聊,他可从来没见过谢汶用这么软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美人计?
他垂眸思索了几秒,压下莫名升起的对卓一明的羡慕,沉声问:“要是我可以认真呢?”
谢汶看了他一眼,不悦开口:“看来你对每一任都是这么狡辩的,我以为你会说点真心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真心,”姜知野将这个问题推回去,“我说过,我可以认真。”
这是他第二次和谢汶说这话,第一次是那个降温的下雨天,在何日君再来的门口,他故意这样说惹谢汶生气,当时是无心之语。
这次的话却是认真的,姜知野忽然想好好对待这件事。
他没明说这个“认真”是对谁认真,只是暗暗观察谢汶的反应。
可惜谢汶并不了解他复杂的想法,只是疑惑地问:“姜先生,我很好奇,小明身上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你,值得你这么紧抓不放?”